楼安然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9岁那年,去找吴漾玩,然后她摘了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果子。
味道也很好吃。
就是吃了以后,肚子痛得不行。
然后吴漾告诉她,那个果子叫‘腐蚀果’,这种果子里藏着无数肉眼看不见的虫子,随着果肉到胃里以后会分泌出一种物质,从内到外腐蚀吃下果子的生物。
她现在的感觉和那时候很像,只不过当时是在胃部,现在是小腹。
楼安然被痛醒,但又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自己的大腿湿漉漉的。
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该不会是被腐蚀融化了吧!
她挣扎着坐起身,掀开被子一看。
身体还在,只是被子和床单以及自己的睡衣上全是血。
黎簇被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案发现场般的场景。
落在楼安然身上的目光不由得一凝,连忙转过头去。
“原来昨天小腹痛是因为生理期啊。”楼安然恍然大悟,她知道生理期可能会伴随痛经,但之前没有体验过,不知道痛经是什么感觉,现在她知道了。
“你……”似乎是羞于启齿,也可能是怕楼安然尴尬,黎簇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让气氛持续尴尬。
“我去给你买那个什么。”黎簇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说出口。
楼安然听了,删掉对话框里拜托对方带卫生巾的请求。
“那就麻烦你了。”楼安然说道:“床垫我会赔你的。”
楼安然脸不红心不跳,丝毫看不出尴尬或者羞耻。
黎簇有些疑惑她的表现,他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女同学对生理期都很敏感。
黎簇想着问出了口,楼安然一听,眨了眨眼睛,疑惑的反问:“这不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吗?有什么好敏感的?”
楼安然的话,竟让黎簇无法反驳。
嘱咐了几句之后,黎簇出了门。
楼安然重新打开对话框,只不过这次是拜托对方帮忙买个床垫送过来。
黎簇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一大包的卫生巾,还带了热腾腾的馄饨。
楼安然换上一套白色的家居服,衣服上面绣着白色的小雏菊,一头长发被扎成随意慵懒的团子。
馄饨很好吃,一大碗馄饨没几分钟就全部下了肚。
吃完东西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黎簇狐疑地看着门外穿着职业装的陌生女人,以及她身后搬着床垫的工人。
“你们是?”
“你好,我叫做余声,是安然小姐这段时间的生活助理。”
“你们这是?”
“余声姐姐,你动作好快。”楼安然从黎簇的背后窜出来,拉着黎簇的手臂往旁边让了让。
余声向楼安然问好以后,招呼工人把床垫搬进屋子。
“房间在那。”
“怎么回事?”黎簇在楼安然的耳边小声询问道。
“我不是说要赔你床垫嘛!”楼安然说着停顿了一下,迟疑地问道:“你不会在床垫里或者床的周围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问完,楼安然正要往屋里喊,黎簇一把捂住楼安然的嘴:“你是小姑娘吗?思想怎么这么……”黎簇斟酌了一番,才吐出了“不健康”三个字。
“啊?”
新床垫放好,余声和工人走了出来,带着脏掉的床垫。
“安然小姐,这个怎么处理。”
“扔了就行。”
屋子里又只剩下楼安然和黎簇两人。
“我刚才说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指的是,你从事灰色产业的证据,比如账本之类的,你刚才想了什么?”楼安然眯着眼睛,怀疑的看着黎簇。
黎簇表情微变,身体向旁边挪了挪:“我还买了红糖,我去给你煮红糖姜水。”
“你凭什么说我不健康,明明思想不端正的是你!”楼安然追了过去。
“话说回来,你对灰色产业包容性很高啊。”黎簇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什么□□小公主吧!”
楼安然嫌弃的看向黎簇:“把□□去掉,我们家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不涉黑。”
之后,楼安然许久没有说话。
黎簇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情绪不是很高。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楼安然下巴抵在厨房旁的餐桌上,闷闷不乐道:“我曾偷偷听到我爸爸妈妈说过,我的生父是个‘地下工作者’。”
“你的生父是卧底警察?”
“有没有可能这个是字面意思。”
黎簇恍然大悟:“我倒是也认识几个‘地下工作者’,你给我说说你还知道你生父的什么信息,我帮你打听打听。”
楼安然对着垂到眼前的碎发吹了口气:“不用啦!现在的父母对我很好,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背着他们偷偷找亲生父亲,他们也会伤心的。
而且,这么多年了,说不定爸爸都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
“也是。”万一打听出来正在蹲局子或者已经死在墓里,徒增伤感。
翌日,天际曦光乍现。
楼安然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