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渺看着自己戴着手指套的左手,那是他特地找人定做的。他转了转左手,问柳如烟道:“怎样,看起来还不错吧?”
柳如烟点点头道:“好看!”,接着又说了句:“森渺,以后不许你再为我做这种傻事。”说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手,一脸心疼。
王森渺笑着道:“我没事,不过就是少了两根手指而已,又不影响什么,而且啊,我现在也和你一样,都是身有残疾之人,这下你总找不到理由拒绝我了吧,你要是不要我,我可就真没人要了。”说罢便委屈巴巴盯着她看。
柳如烟被他的话逗笑了,不觉眼含热泪,但脸上依然绽放着笑容。
王森渺见此却慌了神,连忙询问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自己又说错话,柳如烟又哭又笑道没有没有没事没事。
天气越来越凉,看样子再过不多久就会降雪,李游曳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着调查陈永富和他身边之人,他一门心思想为王森渺报仇。
夜晚的冷风呼呼吹到他脸上,他也不觉得冷,今天从早忙到晚,连饭都来不及吃,武都城里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他现在只觉浑身燥热,恨不得这冷风吹得再狠一点。
他还记得那一日,回家看到王森渺正躺在床上休息,他正想问他今日去了哪里,却见他的左手包着纱布,上面还渗着血水,他连忙上前抬起他的手看了看,王森渺疼得咬了咬牙让他别碰。
李游曳问他缘由,他方才把自己为了如烟在陈永富家丢了两根手指的事说给他听,他听后一脸愤怒说着现在就去找陈永富,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王森渺让他别去,因为陈永富答应他一定解决如烟的问题。
再则,他不想自己和柳如烟的事闹得满城皆知,这样会坏了羽卫司的名声,要是让皇上生了气,后果可能更严重,因此就打算,如果陈永富说到做到,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陈永富那日见到砍下自己两根手指的王森渺也是吓得够呛,他没想到王森渺竟会把他的话当真,后来也是怕事情闹大,就说一定帮柳如烟解决问题,还说以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之前的事 ,全部一笔勾销,往后也绝不往来。
李游曳带着手下几个弟兄,查到今日,总算逮着一些陈永富的把柄。
陈永富在城西开了一家地下赌坊,这赌坊只有熟人介绍方可进入,赌坊为陈永富赚了不少钱,而且这赌坊背后的东家还有朝中某几位大人,也就是和他有亲戚关系那几位,那几位大人提供一些庇佑,自然也就能抽成不少。
大武律法明确规定禁止赌博,陈永富开地下赌坊的事一旦被揭开,别说他自己,就连他背后那几座靠山,也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千户大人,我们就先走了。”几个羽卫司的武官说道。
李游曳回道:“这几日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待他们走后,李游曳才回了家,刚一进宅门,王森渺就在门口等着他,问他道:“你小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我跟你吃住做事都一起,却难得见上你一面。”
李游曳在前面走着,缓缓说道:“没什么,已经忙完了。”
“行,随你小子吧,不说拉倒,走,吃饭去,等了你好久。”王森渺道。
饭桌上,李游曳给王森渺夹菜,问他道:“你手怎么样?”
王森渺回道:“我手早没事了,你别给我夹菜,你夹的我都不爱吃。”
“那你和如烟姑娘呢?”他又问道。
“我们挺好,不过嘛,为如烟脱乐籍之事,我还得再想想办法。”王森渺放下手中的碗筷认真道。
这是两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安心吃饭,因此便絮叨了很久。
次日,两人一同去衙署,下午时分,一个下属来报李游曳,说看到陈永富进了地下赌坊,于是他便赶紧带了几十个个羽卫司的人,大张旗鼓去拿人。
李游曳带人按着之前寻访的路线直捣黄龙,打了陈永富一个措手不及,人赃并获,对方自然无话可说,但为着脱身,陈永富便道:“你抓了我无所谓,但你要是得罪了我背后那几位大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背后几位大人?你背后都有谁?好啊,你一并说出来,我都抓了去。”李游曳顺势说道。
陈永富见吓唬他没用,便说借一步说话,李游曳走到他跟前,他捂着嘴在他耳边说了句:“李大人,凡事好商量,今日你放了我,我这赌坊的进账分你一成。”
李游曳也故意偷偷在他耳边说道:“那日你怎么没放了我兄弟?”
陈永富听后着了急,忙说那日之事完全是误会,他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谁知那王大人竟当了真,而且事后他也帮如烟姑娘脱了困,他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他那妹夫的。
“哦,那看来我还得感谢您?”李游曳揶揄道。
“李大人说笑了,那都是举手之劳而已,只希望李大人今日能高抬贵手,我日后定当好好报答。”陈永富语气央求道。
“来人啊,把在场之人都给我拿下!”赌坊里的众人听了这话,大都乖乖站在原地不敢动,但仍然有那不要命的,不管不顾往外逃跑,现场顿时混乱起来。
陈永富见状,向身边人使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