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沈家小姐来找你!”驿卒在门外说道,李游曳心想沈萍萍怎么一大早便来找他,不知这小姑娘这次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我这就出去。”李游曳对那驿卒说道。
“她带了几个人来?有没有带什么东西?”李游曳问道。
驿卒笑道:“这次倒是没有,只沈小姐和一个丫鬟。”
李游曳来到驿站门口,发现沈萍萍正焦急地往里面张望,见他来了,霎时便漏出喜悦的表情,开心说道:“你终于来了,快带我进去,我有个好消息带给你,你听了指定高兴。”
李游曳思索着她的所指,猜想难道是那件事?但又不敢肯定。
“带我去你的房间吧!”沈萍萍在他身后说道,同时伸着脑袋好奇地四处探看。
李游曳停下脚步,说道:“这恐怕不太好,要是让人看了去,怕是要污了你的名声。”
沈萍萍回道:“我才不怕!而且这事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讲,我怕被别人听了去。”说到后两句时,她特意压低了声音。
李游曳大概确定了她想说的事,便边走边看周围,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把沈萍萍和她的丫鬟带进了自己房内。
关好门后,李游曳问道:“是不是木头的事?”
沈萍萍回道:“算你聪明!”
沈萍萍说她前段时间之所以一直没有露面,因要在家陪伴身体抱恙的母亲。昨日,她母亲身体终于有了好转,她今日才得空来找他。
“你前几日送我那些东西,我都原封不动收在驿站里,今日你都带回去吧!无功不受禄。”李游曳说道。
“不行!哪有送人礼还收回来的,你要是这样做,那可就是伤了我们沈家的脸面,我们沈家可丢不起这样的人。”沈萍萍说着便将双手抱臂,一副振振有词、不容置喙的模样。
李游曳心想,反正他不会动那些东西,以后再想办法还回去。现下先搞清楚木头之事,便调转话头问道:“你给我讲讲你知道的事吧!”
沈萍萍像是兴致很高的模样,睁大眼睛,兴冲冲对他说道:“这个事还得从前几天,我母亲生病说起。”她说罢,身旁的丫鬟小红也跟着点头。
几日前,她母亲生病,大夫给开了药,说早晚各一副,先吃上三日再看看。有一日,小红去后院看药煎好没有,好巧不巧刚好听到煎药的两个小厮,阿林和阿来在说着关于木头的事,因为早前沈萍萍问过小红,他们府上可是有叫木头的人,小红说有过,今日听到两人的谈话,小红才格外留了心眼。
“你还记得那个叫木头的小子吗?”阿林问道。
阿来皱了皱眉,使劲想了想,问道:“哪个木头?”
“哎哟,就是去年老爷生辰,临时招来咱们府上帮忙的小工啊,嘴巴可会说,可机灵那个,瘦瘦小小的,嘴角有颗痣。”阿林解释道。
阿来恍然大悟,立时接话道:“那个小子啊,我记得。”
阿林谨慎地四处望了望,才一本正经说道:“那个木头啊,好像死了,真可怜,年纪轻轻就把命搭了进去。”
阿来一听,手里送柴的动作登时停了下来,惊讶道:“这事怎么说?”
阿林回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咱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去年,有一次我在街上碰到木头,他说漏嘴,说咱们府上账房先生给他介绍了个好活,说是跑船。前段时间,听说木头他娘到处在找他,我就好奇去问账房先生,结果他不承认,让我别胡说八道。”
“那你怎么说木头死了?”阿来疑惑道。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讲嘛!哎呀,你注意点火候。”阿林提高声调道,接着又慢悠悠说道:“我不是想弄清楚那账房先生在搞什么鬼吗?那段时间,我一有空就偷偷跟踪他,终于有一次被我逮到,他偷偷给木头烧纸钱。”
“此话当真?”阿来惊讶道。
阿林生气道:“我骗你作甚?爱信不信。”
阿来听罢,问了句:“那个账房先生……是谁?”
后来阿林大抵是贴在阿来耳边说了那人的名字,因此在屋外偷听的小红并没有听到。故事讲到这里,李游曳想着这事竟然又有了眉目,便问道:“那你们后来知道那个账房先生是谁了吗?”
“哎哟,你也别着急嘛,后面的故事更有意思。”沈萍萍说道。
为了搞清楚那个账房先生究竟是谁,沈萍萍和小红两相合计,便想出一个法子。
小红在府上说,木头他娘找到小姐,问她知不知道她儿子木头的事,小姐看她可怜便答应帮她问问。
小红整日在府上问有没有人认识木头,结果那阿林就偷偷来跟小红讲,说他认识,还让她别再找木头,因为木头已经死了。小红说不相信,阿林一定是在唬她玩,阿林冲动之下便把那个账房先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个账房先生叫任其昌,是沈府上五个账房先生之一,在沈府干了好些年头。
“那你们问过他木头的事吗?”李游曳问道。
沈萍萍和小红同时摇了摇头,“我们怕他不承认,又怕因我们多嘴,反而误了你的事,就想着先来告诉你,再想办法。”沈萍萍解释道。
李游曳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