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来源于宁淮办公室门口,周围稀稀落落围了些看热闹的人。
她站在稍远的地方探了探头。
一个妆容精致看起来保养得很好的女人站在门口:“宁淮呢!你们宁主任呢!叫他过来!”
连青数挑眉。
原来是找事来的。
“邢女士,我们已经联系宁主任了,要不您先进里面坐一会儿,他一会儿就过来。”
“你们少来搪塞我,我就在门口等着他。我要让大家看看他们宁安医院是怎么卸磨杀驴的。我们家老曾给他们宁家人干十年前了,宁安医院自创立起我们家老曾就在,现在竟然要把他送进局子里,这个医院不做人啊!”
连青数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原来是曾曲的妻子来闹事了。
真是晦气。
她靠着墙柱听了会儿。
宁淮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绊住脚,一直没出现。
“吵什么?医院禁止喧哗,保安呢,叫保安。”
一个梳着高马尾,身材高挑的医生走过去,不耐烦地招呼旁边的人叫保安。
“梁宛!”邢女士显然是认得她:“求求你帮我跟宁淮求求情,我们家老曾他不是故意的,求求他放过老曾吧。”
叫梁宛的这个医生不为所动:“邢芳青,曾曲因为受贿罪被带走是他咎由自取,我帮不了你。”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老曾作为宁安医院的元老,为宁安的创立和发展付出了多少,带来多少收益,现在医院发展起来了,你们就像弃子一样扔掉他,你们没有良心!”
连青数哂笑。
他们一家人居然还在这里讲“良心”。
她听着烦,转了个身往回走,随便他们闹吧,反正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刚走两步,听到后面说:“既然宁淮不出现,那我去找那个女生,你们告诉我那个姓齐的女生在哪,我去找她。这件事不就是因为老曾给她做的手术她不满意吗,我去给她道歉,行不行?”
连青数停住脚步,回过身。
“她的病房在哪里?我去找她总行了吧!”
邢芳青拨开旁边的医生往病房的方向走。
一个女生直直挡在了她面前,语气里尽是厌恶和冷漠:“你够了吧。”
邢芳青确认没见过眼前这个女生:“你是谁?”
“你刚刚说的齐女士的律师。”
走近了,她才看到邢芳青手边还牵着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男孩,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说不好眼神里是阴沉还是胆怯,抓着邢芳青的衣角,嘴唇紧抿着,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所有人。
连青数无声叹气,语气稍稍缓和:“你有什么事找我说吧。”
邢芳青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连青数吓了一跳,伸手去拉她。
邢芳青拽着她的手:“我不知道老曾给那个小姑娘的手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他一定是无心之过,求求你们原谅他吧,求求你们给他出一份谅解书吧。”
连青数皱眉:“你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就来求原谅?他因为个人私利,在手术中给齐女士用了质量瑕疵的假体,差点对齐女士造成不可逆的严重伤害,我们不可能同意出谅解书的。”
连青数不知道曾曲收受回扣以及受贿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也不知道如果公开是否会对宁安医院产生恶劣影响,所以避过了这件事没有说。
宁淮对齐珊珊的事尽了很大力,她素来投桃报李。
邢芳青听了这话,当场撕破脸,她喊道:“你血口喷人!”
说者,站起身推了一把连青数。
连青数猝不及防,身子向后倒,原以为会当众摔个屁股蹲,没想到突然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肩,扶住了她。
她怔了怔,回头。
宁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侧头问她:“你没事吧?”
连青数摇摇头,不知为何,她竟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心有余悸。
宁淮赶到时,现场一片混乱,相似的场景、相似的喧闹,从未淡去的回忆一下子冲进了脑子,他脚步一止,一时竟顿在了原地。
他听到那个律师冷淡地回绝了邢芳青,然后邢芳青抬头瞪向她,那一瞬间,和回忆相近的画面让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快步走过去,险险将连青数接住。
他缓了缓情绪,松了口气,然后挡在了她身前。
邢芳青见到来人,精神焕发出一个新的高潮,立马转向宁淮:“小宁主任,你救救我们家老曾吧。”
宁淮没理她,而是对连青数说:“我来处理吧。”
连青数皱眉,想了想,轻轻拍了拍宁淮的手臂,示意他自己没关系,然后往前错了半步,对邢芳青说:“曾曲的问题不在于齐女士的谅解书,他因为什么被公安局带走,你应该很清楚。说白了,齐女士的事情只是个引子,她现在已经与曾曲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了。”
宁淮在旁边听着,哭笑不得。
连青数就当着他的面撇清关系,变相挑明了叫邢芳青有事找医院,别找她们。半点情面都不留。
但她这话也确实没毛病。
连青数继续说:“你儿子也没多大吧,我好心劝你一句,曾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