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时候发现你睡着了,就没吵醒你。”
连青数看向他起身的地方,倒扣着一本医学书,他大概是进来看书的。
没想到她鸠占鹊巢,擅自闯入了人家的地盘。
好尴尬啊。
“额,我就是看着门没关……”
宁淮笑了笑:“没事,这地方本来就是允许别人进来的,只是一般人找不到这里而已。”
“啊?可是听说,这里是你的私人花园。”
“算不上。”宁淮在她睡着的时候煮了茶,给她倒了一杯。
连青数拢了拢睡乱的头发,道:“那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了。”
他眼睁着看连青数往外走,颇有些惊奇:“外面雨大,你有伞吗?”
“呃……”连青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幡然醒悟。
宁淮哭笑不得,心想这姑娘是刚睡醒脑子还不清楚吗。
他对连青数说:“在这里等一会儿吧,这种大雨,下不了很久。”
连青数尴尬地摸摸脑袋,从善如流地坐回去。
他们俩于是一个看书,一个盯着窗外发呆,彼此默契地不打扰对方。
雨水接连不停,落在窗上,树叶上,屋檐上,错落着轻重缓急的打击声,有种莫名叫人心平气和的力量。
连青数穿过清透的雨水,看着庭院中的清脆碧绿的小世界。
手机一阵震动。
她这会儿才发现在她睡着的时间里,手机已经堆积了十数条消息。
“小连,查一下这个操作是不是符合法律规定。”
“小连,周六客户那边正常上班,因此我们也需要工作,有消息需要及时回复。”
“我提过要求的,需要你们及时回复消息。”
“收到消息了吗?快些回复,我好安排工作进度。”
……
连青数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怒火。
这个骗子,面试时候说什么,不会要求周末加班,除非特殊情况。
敢情每周都有特殊情况呗。
彻头彻尾的骗子。
然后扣下手机,悄悄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火气。
继而便觉得十分委屈,十分难过。
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份正常的工作呢。
她不奢求名所,不奢求高薪,只想踏踏实实找份靠谱的工作而已。
就像这院子里的草木,只想在巴掌大的地方求个生存罢了。
她沉默地看着窗外淋漓的雨水,没有丝毫见缓的气势,似乎不把小树催折了腰便不罢休。
宁淮抬头时,便看到她这样一副萎靡的模样,好像委屈得要哭了。
他一愣,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宁淮的声音响在耳畔,连青数一下子回了神,他太安静,让她差点忘了这里还有别人。
于是连青数扯了扯唇角,眼向下压,笑着道:“没什么,有点困。”
宁淮看了她一眼,合上书放到一边,身体微微朝她的方向前倾:“连律师,你这眼里,可没有一点笑模样,看你这眼睛红的,都快哭了。”
“哈?”连青数差点想拿出手机照一照,才反应过来宁淮是在开她玩笑,无语地说:“宁医生,别框我。”
但见她这一副明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却还兀自假装“本姑娘云淡风轻”的样子,宁淮忍不住扶额,感慨道:“上次在绵市也是,明明很害怕,还偏偏装得很镇定,要把我支走,自己一个人留在卫生站输液。”
连青数完全想不起来当时她说过什么。
宁淮继续说:“连律师,你也可以学着依靠别人。”
每次都会为了朋友站出来,但对自己的事情反而常常保持缄默,独自扛着不高兴。
连青数听了这话,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她想说,宁淮大概是误会了。
她其实非常喜欢依靠别人,不向宁淮吐露任何事,单纯是因为他们俩不熟。
而且宁淮这个人不常笑,他站到那里,从长相到气质,天然地就会让人生出一种疏离感。
只是相处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才会发现他其实是会开玩笑,性格和脾气都非常平易近人的人。
不过眼下,连青数看着宁淮那双较窗外雨水更清冷几分,但又如叶上露水般温和的眸子,连青数把想吐槽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所以,发生什么了吗?”宁淮问道。
连青数沉默片刻,干脆直接地问:“如果我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它使我感到疲惫和痛苦,我该不该一时冲动辞职?”
“齐珊珊说,你找了新的工作,看来是不满意了。”
连青数一愣,也不知道齐珊珊什么时候和宁淮聊到她的。
她颓丧地说:“是啊,进去才知道,是个深渊巨坑。”
这小半个里月,连青数来医院的次数虽然少了很多,但最近几次见到她,都能明显感觉到她心情不好。
看来是因为新工作的原因。
于是宁淮几乎没有犹豫地回复她:“那就辞职吧。”
连青数一怔:“啊?”
连青数笑着说:“宁医生,你结论下得也太快了吧,就这样决定劝我辞职了?”
宁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