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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3)

难道竟无一人知晓她后来去了何处?”

伙计拿汗巾擦了擦手,想了半天:“是有些传言,说大小姐后来随郎君去了外地。”他边说着,边抬手指了一下窗外。

灵昭目光随之望过去。窗外青山秀美,晴空万里,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目光向下,一道清亮河流蜿蜒流过。岸边红梅映雪绽放,开得轰轰烈烈。

她想起昨夜里听轿夫说起的那关于“郎君”的事迹,问道:“郎君河?”

“是啊!郎君!”伙计解释道,“二位不要误会,大小姐并非沿着河去了外地,而是这‘郎君’正有其人!”

灵昭与师寻对视一眼,师寻指了一个座位给那伙计,笑道:“还请慢讲。”

那伙计嘿嘿一笑:“不敢不敢。二位客官远来是客,小的自然该介绍此地风物。”

他有些拘谨地坐了下来,笑道:“客官不知。外头这条河发源于北边旭阳山中,途经梨花镇、千钟镇,自北向南汇入浔阳江中。数百年来都无名,只是叫‘河’而已。之所以现今名为‘郎君’,还是源自一段往事。”

那是初春谷雨前后,虞府三公子虞清玦循例往梨花镇的一处药铺柜面收账。他生得漂亮,性情又风流,爱饮酒、爱插花,也自然嗜好钟家的‘醉千钟’。每次外出办事,皆要采购数十坛带回虞府。待饮尽了,便再出门一趟,如此两年,早成习惯。

但这次他去到梨花镇,却见柜面上一坛醉千钟都没有,待要发火,却被告知,那钟府在某天夜里被人灭了门。

虞清玦自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宠着,脾气大得很,一听没有酒喝,心中的火当即烧了起来。出得门去,亲自访遍了当地酒楼客栈,谁曾想好大的一座梨花镇,竟连一坛醉千钟都不剩了!

他忍着怒意走了半日,走到乌金西坠、月上树梢,才终于在河边一处酒家,寻到了掌柜私藏的六坛。

在虞清玦的威逼利诱之下,掌柜眼含热泪卖出五坛。虞清玦得了酒,也有些走不动路了,找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看着窗外高大的白桐树,默不作声地拍开了那坛醉千钟。

饮到最后,已是将近子时。那掌柜盘好了账,搁下算盘,抬头见堂中空空荡荡,只余下这一位公子在自斟自酌,便叹着气走过来,小声道:“公子若真是喜欢,何不循着这条河往下游去?都说钟家虽被灭了门,但家中大小姐钟晚晴那日外出,侥幸逃过一死,如今府中事务都是她在撑持着,想必也还有许多新酿呢,公子过去问问?”

此时的虞清玦已经醉得有些听不懂话意了,他一手捂着脸,半垂眼帘眉心微蹙,掌柜说什么,他都只是“嗯嗯嗯”应着,却半点不动。那掌柜哭笑不得,又唤了两声,见他衣饰清贵,面容极俊,道冠后头垂坠得俱是好玉,一眼料定是宗门之人,也不好赶客出门,只拉开凳子坐在他对面,殷殷地又劝了几句。

虞清玦捂着脸听,也不知听懂了几个字,只是快要睡过去。好久之后,口中才嘟囔了什么,忽地站起身来,将那仅剩的半壶酒抱在怀中,摇摇晃晃往外面走去。

外头暖风阵阵,花香醉人。他本身已有几分醉意,出了门被晚风一吹,头脑顿时发蒙起来。河边那株白桐树又高又大,枝桠繁茂凌厉,长长地探进星河流淌的夜幕。他仰着头看漫天星光,星光照进他的眼中。一双眼微微闭着,目光涣散了,也如星河一般流淌起来。

因吃醉了酒,漫天繁星似乎离他特别近,宛如要低低地压下来一般,触手可及。

白桐花落了满地,虞清玦脚步凌乱,无意间踩在花瓣上,那花瓣便都陷入了泥土之中。伸出手想去捉住什么,脚下却直发软,眼前天旋地转,砰地撞上了那株白桐树的树身。这一撞,他整个人便趔趄了一下,微热的脸颊贴在粗糙的树身,口中含混不清,一会儿唤“阿兄”,一会儿又唤“阿姐”。然而这周围哪有什么阿兄阿姐?

河岸阒寂,唯有虫鸣。

他卧进了自己的小舟,暖风拂面,小舟被水波摇了一摇,眼中的漫天星河也逐渐模糊、流淌起来。脑筋转不动了,想不起来现在是要往何处去,越想越晕,越晕越倦,结果一醉不省人事,倒头便睡了过去。

那晚江南三月,微风阵阵,小舟随着水流缓慢漂荡,竟一路载着他往千钟镇去了。

虞清玦这一场宿醉,直睡至第二日晌午。日头慢慢上来,他睡得浑身发暖,鬓角浮起了一层薄汗。将醒未醒间,忽觉腿上突然一重,似被人打了一下,周遭也似乎热闹不休,间杂着不少女子的笑声。他听得头疼欲裂,刚要睁眼,一件微凉物事啪地打在了自己面上,砸得他鼻尖猛地一痛。

虞清玦伸手抓来一看,那物事竟是朵硕大的牡丹,开得娇艳无比,香气扑鼻,正是牡丹名种——“烟笼紫玉盘”。

抬眼朝周遭望去,只见亭台楼阁,流水行舟。两岸酒客们围在酒肆栏杆边,或站或坐,欢笑阵阵。见他醒来,岸边还有姑娘大着胆子边笑边将鲜花远远抛过来,若是不偏不倚,正巧落在舟头,那便是中了,周围立时发出又一阵欢笑声。虞清玦头晕目眩之际,低头看去,舟上、水面已经落了不少花朵。澄澈的水面上,涟漪一圈圈荡漾出去。

岸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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