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虞清瑛!
虞清瑛抬手甩袖,一道刺目的清光自袖中飞速而出,直直刺向闻仁凛。闻仁凛大惊之下根本躲避不及,忙祭出玉简抵挡,这道清光径直撞上玉简,只听轰然一声爆响,竟登时将之摧毁大半。
闻仁凛不知何故,似乎对于虞清瑛十分惧怕。登时也顾不得灵昭了,转身便狂奔逃去。虞清瑛收回掌心的灵力,眉目冰冷,显然已起了杀心。
他一手负在身后,只心念一动,眨眼间便已追上百丈,继而抬手掐诀,手指举过发顶,向天一指,万丈高空之上忽地晴日乍起风雷!
刹那间,万灵渊上空雷电惊走,一道道银色电芒如银蛇狂舞,响彻天地,激得万灵渊中河水平地掀起百丈波涛。当场修为不足者当即被震得双耳流血,昏死当场。
而虞清瑛纵身追上闻人凛百丈之内,手指向前轻轻一点,万道风雷齐齐向闻人凛轰击而去!
身处万灵渊中部的几十宗门吓得面如土色,惨声道:“天谴、天谴!”“他竟能引发天雷?!”
远在云端的秦修真人眼中更是惊恐之色,似乎回忆起了当年虞清瑛打碎他头骨、脊柱的恐惧,当即颤声道:“他他他……他想做什么?!掌门师兄,你看虞清瑛想做什么?!”
白掌门眉心紧蹙,不发一语。
更有宗门在震天雷鸣中难以置信地大吼出声:“虞府不是不许他修道吗?他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修为?!”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万千道雷芒自九天降下,轰然朝闻仁凛击落!
闻仁凛眼见得这刺目的雷芒近在眼前,脸上神色登时惊恐到极点。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着牙,拼尽最后一分力气再次唤出玉简。
“轰隆——!!”
在场众门派只听得雷电炸裂之声在天际爆响不绝,漫山雷鸣电闪,似乎过了万年之久。再一睁眼之时,竟瞧见那祭台上方浓烟滚滚,祭台正中八条锁链尽数被毁得一干二净,连台基都被劈去了大半!
这祭台数千年历经上百次行刑,都未曾受损分毫。如今竟叫一道雷击毁去了大半,这等修为,方才的出手之人莫非是白掌门?
再定眼一瞧,那屹立云端之上的人一身玄衣鹤氅,眉目冷傲出尘,竟是悬壶殿主虞清瑛。
灵昭离得近,却并未受伤,她忍着浓烟扑在身上的灼痛,纵身奔过去。到了近处,竟发现祭台之上,闻仁凛躺在满地血泊之中,除了身体大半肌肤都被烧焦之外,竟还未灰飞烟灭。
虞清瑛立在云端,淡声道:“玉简抵挡住了九成雷击,救了他一命。”
“可惜了。”灵昭发自内心道。
虞清瑛抬手,那些散落各处的玉简碎片便自发飞入他掌中。他垂眸看向那些玉简,拭去上头的灰尘,珍而重之地将之收回袖中。
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眉目竟有几分柔和。
虞清瑛踏上祭台,垂眼看向闻仁凛:“你还有何遗言?”
“咳咳咳……”闻仁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止不住咳血,他如今浑身满是伤口,连脸上都是血迹,根本不复原本眉目端正的模样。
虞清瑛转身问灵昭:“院主可还有什么话想问?”
灵昭本想摇头,动作却忽地一顿。
——闻仁凛望向她的目光,似乎充满了恳求之意。
总归他如今将死,根本没有能力再对她出手。况且秦修真人方才的表现,着实极为可疑。难保闻仁凛杀害虞清玥的事没有他的参与,甚至背后策划。若是闻仁凛临死之前心有悔改,想借此透露些许真相也说不定。
灵昭轻轻颔首:“你有什么话想说?”
闻仁凛“啊”了两声,似乎根本没力气说话了。灵昭思索一瞬,在他喉间打入一道法术,让他暂时可以发出声音。
闻仁凛剧烈地咳嗽了两声:“……院主,你方才是真的对我动怒,想要杀了我吗?”
灵昭颔首。
“可是对我动手的人却是虞殿主,”他避开虞清瑛冰冷的目光,“你可曾觉得遗憾?”
“遗憾?只因为我没能亲手杀你吗?”灵昭拂了拂袖口,“这种小事我并不放在心上,总归结果就是你今日亡命而已。虞殿主亲自出手,还能送你一场痛快。”
闻仁凛抬眼,目光上移至虞清瑛的肩头,却又停住了,仿佛始终不敢与他对视,只低声道:“我知晓虞殿主心中十分恨我。”
虞清瑛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冷若寒冰,一言不发。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当初杀害虞清玥的时候可并未有过半点心软,”灵昭不愿再说什么,“虞殿主,劳烦动手吧。”
“哈哈哈哈……心软?”闻仁凛闭了闭眼,眼角忽地划过一滴泪。
他攥紧了手指,提高了声音:“院主与我谈心软?当年你杀害老院主师心御的时候,又可曾有过半分心软?!”
***
此言一出,在场皆是哗然!
此事远比虞清玥之死更令人震惊,在场各门派惊讶之余,竟连要说什么都忘记了,只呆愣着看向祭台。
明氏仙府之中,一道清朗的嗓音稳稳传来:“当年师心御院主病故的时候,我与悬壶殿主虞清瑛皆在场。他的病亡,与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