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修为初阶学子能胜过中阶学子,看来以后晋升又要多个强力对手!”“没想到竟是月璃凰赢、我还以为月学长最后一剑必中呢……”
“阿欢姑娘、漂亮!”
台下顷刻爆发出一阵惊声。
陈渊不知何时来到演武台下,仰头注视台上沐浴在光辉中、熠熠生辉的少女,不禁扬起个真挚的笑。
聂欢抿唇腼腆一笑,心中也是满意的。
这一战她决不能藏拙,虽然众目睽睽下没法窃取灵纹之力,但诛邪院学子只会尊重强者,所以她一定要以一场漂亮的胜利扫清自己恶名、得到尊重!
至于这个垫脚石嘛……
聂欢谦虚地向月衡峦拱手一鞠:“小妹虽略胜一招,但堂兄瞧我灵纹污毁为公正未用灵纹,应该算平手,下次对战,还请堂兄使出全力。”
台下闻言不由一静,而后窃窃私语。
“呃……刚才月衡峦是半分不讲兄妹情谊用了灵纹‘万钧力’的吧?”
“虽然只是反而坑了自己一把,这么说来月衡峦确实有些……妹妹还想着为兄长颜面找补,其实兄长刚才若一击落实,就算及时收手也能把她肋骨都打折了。”
月衡峦:“……”
少年脸一下涨得通红,再看聂欢表面低眉顺眼地弯腰行礼,其实仔细看去,眼角眉梢分明含着对自己的讥讽。
她分明知道、却故意阴阳怪气来讽刺自己!
月衡峦大怒道:“我们放开修为再比一场!”
“堂兄……”
聂欢抬起脸,面上的讥讽一瞬间尽数变成茫然,无措地望着月衡峦。
“你装什么!”
月衡峦快疯了,这女人怎么能变脸这么快?
聂欢一时站在台上进退两难,忽眨忽眨的水眸,看得陈渊忍不住飞身上台,挡在她面前:“月学长,她不过三月前才开始修炼、你这般要求未免胜之不武!”
“明明是她先挑衅我的!”
偏生台下的人像眼瞎一样、根本没发现她刚刚对自己的挑衅,气得月衡峦想吐血!
陈渊皱起眉,只觉得月衡峦是脑子有病。
台下学子们对此深有同感。
眼见这点占不到便宜,月衡峦咬牙,恶声道:“好嘛堂妹,这次是我轻敌才会输给你,但你天生灵纹污毁、和没有灵纹也没两样,终究比不过我们有灵纹的,就不要自不量力来诛邪院,另外还听说你一直从账上支宁心仙草、不会就是送给陈渊吧?冬狩中英雄救美怪不得堂妹春心萌动,不过听堂哥劝一句,他无权无势、连个有隐患的兽怨灵纹都是你让出来的,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出息的!”
聂欢忍不住捏紧拳反驳:“堂兄、首先我和陈渊哥哥清清白白,其次天生灵纹确实很可贵,但我想真正的强者会尊重每个身经百战的人,因为他们一定明白修士的强大不全在于灵纹!”
陈渊也冷声道:“月学长,若你真非要打一架、那此战我来替她接!”
台上正僵持着,火药味一触即发。
演武场边,一个语调夸张的声音响起。
“哎呦喂我的天哪、隔大老远就听到人叫嚣没有灵纹屁都不是,真是听得人脑壳疼,怎么有个灵纹就什么脑子有坑的人都能进诛邪院啊。”
聂欢循声望去,只见风尘仆仆路过演武场的三人都身着高阶学子服,说话的娃娃脸学子正一条腿裹满绷带坐在简制木轮椅上,冲月衡峦翻了个大白眼。
“照这么说我接个通缉令、被没灵纹的通缉犯活活打断一条腿又算什么?”
推轮椅的高大学子默默点头。
而二人身后,当目光触及最后一个人时,少女瞳孔猛地一缩。
他是师钦。
“她说的很对,如果你认为寻常修士不值一提,那么尽早离开诛邪院,因为诛邪府通缉犯十之八九都没有灵纹,轻视他们,会死得很惨。”
执剑青年音色清冷如冬日寒水,应是刚杀人回来,雪白衣袖溅了些许暗红的血渍,远远看恍若落了几片花瓣,平添些许缱绻。
那双颜色很浅、仿佛浸染了明月银辉的眼眸遥遥望过来时,一瞬间,聂欢心脏骤停!
不是什么狗屁的旧情难忘、而是师钦破碎前的灵纹可是‘勘明月’:目如明月、照孽如镜!
她默默祈祷,系在脖子上的血玉指环能如之前山洞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一样,能继续遮掩魔道气息。
青年冷冷淡淡的目光扫过,幸好只瞥了自己一眼,三人便走过演武场。
聂欢大松一口气,发现自己背后早已被汗湿。
连下演武台时,月衡峦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狠戾眼神都没在意。
所以她才不想去巡律院,靠灵纹一眼就看穿人好坏简直不讲道理!
幸好幸好,整个学宫也就师钦一个剑道天赋超绝,破例以侦查灵纹、从巡律院调剂到诛邪院的家伙。
——据说是因为巡律院仙师们觉得让师钦这个大杀器光抓人太委屈了,干脆转到诛邪院、以后看到一个杀一个。
前世缠着师钦讲以前的事时、聂欢听到这里只觉得好笑,现在嘛……
三月,春光明媚。
少女缩了缩脖子,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