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不论七皇子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她既然答应过要帮助他,自然会信守承诺。
三天后,她交待好一切事宜,便带着司马狄和许梦书一同向京城出发。
因这次没有体质虚弱要乘坐马车的人,所有人俱是简装轻骑,故而行程很快,不到两天,就已经到达距京城不远的十源镇,可偏偏天公不作美,临到傍晚时,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路上湿滑,无奈只好留宿一晚。可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镇,所有客栈竟然都住满了人,三人找遍全镇,就是没有找到一个空房,没有办法,只好来到郊外一处破庙中休息。
苏妤一边用剑挑开粘连的蛛网,一边抱怨,“这什么鬼地方啊,好歹也与京城是邻居,怎么客栈就这么少呢?”
许梦书走过来,帮她一起打扫灰尘:“其实并不是客栈少,而是人多而已。”
“嗯,人多?”苏妤不解地看着许梦书。
许梦书点点头,道:“看这情形,似乎有一批数量不少的外族人,住进了这个十源镇。”
“外族人?”苏妤更加疑惑,“你说的是哪些人?”
许梦书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杂物,一边将目光投向默不作声的司马狄:“这个……徒儿就不太清楚了,师父可以问问大师兄,或许大师兄知道呢。”
苏妤也将目光投向司马狄,后者一副懵懵无知的模样,让苏妤心里只犯嘀咕:“司马?他……知道什么?”
“呵呵,徒儿只是随口说说,师父不必当真。”许梦书已经理出一块干净场地,扶着苏妤慢慢坐下:“师父,我和大师兄出去找些干燥的柴枝来,您稍等片刻。”
苏妤想要站起身:“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不用,我和大师兄两个人就够了,师父您好好在这里休息,一切都包在我们身上,而且,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大师兄……对吗,大师兄?”许梦书忽然冲着司马狄发问。苏妤满心疑惑,许梦书有什么需要向司马狄请教的,是司马狄请教许梦书还差不多,毕竟论资质,司马狄差了许梦书好大一截。
谁知司马狄竟然附和道:“嗯,没错。”
苏妤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突然感觉很奇怪。
“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苏妤狐疑地问道。
许梦书摆摆手:“哪有哪有,我们怎敢欺瞒师父。”
苏妤紧紧盯着许梦书的脸,她才不信他的话,别看这家伙胆子小,却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插科打诨那是游刃有余,不由得脸色一沉,肃声道:“还想骗我?到底何事,从实招来。”
许梦书一副冤枉的表情:“没有啊,真的没有,不信您问大师兄。”
苏妤立刻目光一转,盯住司马狄的脸:“司马,你说。”
司马狄抬起头,与苏妤对视半晌,才挠挠后脑勺,摇摇头道:“徒儿不知师父想知道什么,小师弟他只是想问徒儿一些有关男子的……”
说到这里,许梦书连忙捂住司马狄的嘴巴,冲苏妤嘿嘿一笑,“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大师兄不要乱说。”
苏妤听到这里,算是全明白了,许梦书年纪小,对于男子生理上的事情知之甚少,而司马狄二十有二,对这些事早就见怪不怪,许梦书马上就要成人,对这种事开始怀有好奇的探索之心,自己虽是他的师父,但毕竟是个女子,他总不可能找自己询问这方面地事吧,所以,他只能找司马狄探讨探讨,可自己疑神疑鬼,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真要让司马狄全盘托出,她和许梦书都要尴尬死。
想到这里,苏妤耳根一阵通红,假意什么都没听明白,挥了挥手:“去吧去吧,快点回来。”
许梦书欢呼一声,拉着司马狄冲出庙门,直奔雨幕而去。
苏妤长叹口气,突然之间,觉得身心俱疲。
望着破败的庙堂,她第一次生出想要回家的念头……回到现代,回到朋友身边,回到父母身边,从此不再理会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安心只做自己。
打了个哈欠,苏妤歪倒在一堆潮湿的稻草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觉浑身一阵燥热,身体和四肢也变得酸软疼痛,想睁开眼,眼皮却若有千斤重,刚掀开一条缝,又无奈沉沉阖上。
“师父,师父!”耳畔响起司马狄焦急的呼声。
“嗯……”苏妤想要回答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出声,只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司马,你别再叫了,我就在这里。”
“怎么了?”许梦书抱着一堆干柴,凑了过来。
“师父似乎是病了。”司马狄难得神色凝重。
“病了?”许梦书诧异地在苏妤额上一摸,果然滚烫如火,“天啊,真的病了,师父一向身体很好,怎么会生病呢?”
摇摇头,司马狄担忧地看着苏妤:“或许是……最近太累了。”抬起头,望了望外面的滂沱大雨,肃声道:“这样下去不行,师父现在内息很乱,若不及时医治,恐会落下病根。”
“那要如何是好?”许梦书也不禁担忧起来。
低头沉思了半晌,司马狄道:“这样吧,你在这里照看师父,我去镇子里找大夫。”
“你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