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您大病初愈,奴才们不跟着,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身后的太监们亦步亦趋跟着一块儿进了门。
“快滚啊!”少年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暴躁起来。
鱼幼:“……”
不会吧!
听这意思,眼前这小鲜肉就是那晚她遇到的醉鬼——九皇子夏潇?
鱼幼疑惑地重新看了看,可他这是回炉重造了么,白白净净的,跟那晚记忆中的差那么多!
正想着,夏潇已快步行至鱼幼跟前。
“你就是鱼幼?”
鱼幼连忙行礼,道:“下官青云扇庄主簿鱼幼,问九皇子安!不知九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望九皇子莫要怪罪!”
钟意和三月也连忙跟在她身后一起向九皇子问安。
“免礼,快快起来!”
之前还满脸暴躁的夏潇忽地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说着朝鱼幼伸过手来,似乎是想扶住她,鱼幼连忙直起身,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退。
这个朝代民风开放,但男女大防还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底线。
可夏潇竟似浑不在意,从他进到院子,眼睛就没有从鱼幼身上挪开,一直两眼冒光的看着鱼幼,在场其他人也慢慢察觉出不对劲儿,不住偷偷朝鱼幼身上打量。
鱼幼:“……”
莫非这人还记得那晚是自己打了他,来寻仇了,可寻仇不至于如此!
莫非,是惹上一朵烂桃花!
鱼幼敛了敛神色,客气地问道:“下官今日刚到任上,不知九皇子前来所为何事?”
夏潇一面盯着她,一面大大咧咧笑成一朵花儿道:“鱼幼是吧?本皇子找你好久了。”
“呵呵呵。”
既已找到这,说明夏潇已知道那晚砸他的人是谁,但自己是万万不能承认的,打死都不能承认,于是,鱼幼面上含笑,撇清道,“九皇子真是平易近人,下官与九皇子素味平生,不知九皇子找下官何事?” 素昧平生几个字她咬得格外重些。
夏潇一听,立马急了:“不是素昧平生,你不记得了吗?那天……”
“呵呵呵。”鱼幼赶紧作乖巧状,打断他的话道,“下官真的不记得,不过,虽然之前未曾谋面,现在见了九皇子,竟觉得似曾见过,既如此,相逢又何必曾相识呢?下官今日第一天上任,九皇子又亲临青云扇庄,这真是个好兆头,沾了您的光,扇庄今后定会事事顺遂……”
温言软语,捧的夏潇找不着北,只知道咧着嘴:“是,是,你说的甚是有理。”
这玩意儿还是很好忽悠的嘛,有种地主家的傻儿子的感觉。
见已将对方稳住,鱼幼开始考虑脱身之法,并且这样在院子里干站着终究不成样,也失了礼数,鱼幼便道:“九皇子,外面天冷,还请移步正厅说话,钟掌事,快让人备茶!”
“是!”
闻言,钟意很顺从地退下。
“就是就是,去正厅说,正好我也有点口渴,哎,那个掌事,你站住!”夏潇说着朝钟意喊了一声,钟意走到半途听到九皇子喊,遂回过身来,重新行礼。
“下官钟意,乃青云扇庄掌事,请问九皇子有何吩咐!”
“无甚大事,只不过给你提醒一下,本皇子只喝新上的罗山白毛尖,其他的你泡了我也是不喝的。”夏潇理所当然地吩咐道。
鱼幼:“……”
钟意:“……”
鱼幼朝钟意看去,意料之中看到她一脸为难,这就是了,青云扇庄才刚成立,百废待兴,哪里有新上的罗山白毛尖!
见钟意没动。
“怎么还不快去?”夏潇催促,“莫非本皇子还使唤不动你?”
钟意忙道:“下官不敢!”
鱼幼朝钟意使了个眼色,然后道:“钟掌事,你去吧!”
钟意便去了。
夏潇又道一声:“记住了,我只喝新上的罗山白毛尖啊!”
鱼幼:“……”
待钟意走远,鱼幼吸一口气,脸上堆起笑,委婉道:“九皇子,您有所不知,那罗山毛尖是贡品,只有您这样的人中龙凤才堪受享,我们扇庄的牌匾才挂起来,前年的罗山白毛尖都不见得有,如何能让钟掌事泡来今年的呢,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本以为夏潇听了会不满,露出纨绔子弟的本性乱发脾气,没成想,他只是砸吧嘴,然后轻描淡写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吧!那我回头让人给你这里送一些新上的罗山白毛尖,还有其他好茶,我跟前有的,都送一些给你尝尝……”
鱼幼:就这样?
这实在是有些好说话!
或许这只是这位纨绔皇子讨女孩欢心的一种手段!
鱼幼丝毫没有被打动,只坦然道:“那下官就谢过九皇子了!”
见她如此,夏潇眼中倒是闪过一丝讶异,“不谢!”他道,说着,两人一起往正厅方向走去。
三月和其他的几个太监跟在他们身后,离的不远也不近。
既要喝茶,那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了,鱼幼心里盘算着也不知如何能将这位纨绔皇子送走……
进到正厅,夏潇自觉在主位上落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