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隆盛帝连夜颁布旨意:皇宫戒严,查封所有贡品,移交刑部查验。令提瓦多和乌拉布去礼宾院休息,不得随意出门活动。
原本把守在文华殿外的侍卫离开。他二人被带至礼宾院内住下,虽说行动仍然不得自由,但是总算胜于牢狱之灾。
乌拉布只觉身上汗流浃背,心惊肉跳。这短短两个时辰下来,情绪大起大落,真是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意味。
回到宣德宫的淑妃闻此消息再次坐卧不宁。她在宫中来回踱步,神思恍惚。皇帝明明已经答应厚葬辰妃,为何突然又改了主意。只怕是夜长梦多。
于是,第二天一早,淑妃再次进殿面圣。
“皇上!臣妾听说皇上已经下旨将所有贡品查封,移交刑部查验?”
“是的。”隆盛帝正在批阅奏章,头也没抬。
“皇上圣明!”淑妃轻声细语,小心翼翼。“贡品的确需要仔细查验,以免再有人重蹈覆辙!不仅如此,乌拉布和提瓦多也必须受到严惩,此二人居心不良,心思歹毒,若不严惩,以儆效尤,恐怕会有损皇家颜面。至于辰妃还是要尽快入土为安……”她偷眼看向隆盛帝。“辰妃的事情是否要督促礼部尽快安排?日久怕是身体生变。”
“不急,此事需仔细查验之后给辰妃一个交待。”
“呃……是……”
良久,淑妃也不说话,只在一边站着。隆盛帝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启禀皇上,并无其他事情了。”
“你放心,辰妃的事朕会给她一个公道,你还是下去吧。”隆盛帝说着,不再看她。
“是,陛下。”淑妃噤声,不敢再多言。
少顷,淑妃走出了文华殿,心中郁郁不乐。头顶上,两只蜜蜂嗡嗡的跟了出来。
淑妃心烦意乱,挥舞手中的帕子,赶走了蜜蜂。
“李公公,怎么有蜜蜂一直跟着我?”
旁边的李公公也翻着白眼往上看,往空气中挥了挥手,暗自寻思:哪里有什么蜜蜂?是娘娘你太焦虑了吧。他这样想着,嘴上还是说道:“是娘娘的粉香的很。”
淑妃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刑部和大理寺正在分别对各个涉案人员进行问询。
“张太医,你是何时接到通知,说辰妃被蛇咬伤的。”
“大约申时有辰妃宫女来报此事。”
“辰妃及腹中胎儿平日一直都是你负责调理的吗?”
“不是!辰妃娘娘的事一直是刘太医负责,只因刘太医有事不在,且事情紧急,臣才被允许进入娘娘宫中察看病情。”
“你进到辰妃娘娘宫中之后,娘娘她情况如何?”
“蛇毒已经弥漫至全身,回天乏术。”
“已经弥漫至全身?”刑部官员默默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又问:“是何种毒蛇,一旦被它咬伤毒性会立刻弥漫至全身?”
“这……咬伤辰妃娘娘的是银环蛇。这种蛇,从被它咬伤,到全身发病身亡一般需要一到三个时辰。”
“噢?那么据你观察,此时娘娘已经中毒多久了?”
“大约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刑部官员停顿了一下,盯着张太医。“你还有其他要向本官陈述的吗?”
“这……”张太医犹豫了一下。“臣有一事请求大人。”
“你说!”
“臣医术浅薄,对辰妃娘娘的事不敢妄言,臣请大人再召几位太医参与到此案之中。”
“就依你之言!”
……
同时,在另几个房间内,几名宫女也正在被分开审问。刑部官员问道:“你们何时将贡品拿到辰妃娘娘宫中?辰妃娘娘何时打开的盒子?娘娘是打开盒子即被咬伤的吗?”
“奴婢们辰时末将盒子拿到宫中,大约巳时初娘娘起床,然后午时说要看看珍珠是什么样子,然后就打开了盒子。盒子一打开,那条蛇就窜了出来,娘娘她,就被咬伤了。”
“午时……”刑部官员重复着这个时间点,同时看着宫女的眼睛。
很快,两处办案人员将张太医的询问笔录与宫女的询问结果合在一处进行了比较。有人发现了疑点。
于是将宫女提出再审。
“娘娘午时初被蛇咬伤,为何你们申时才通知太医?中间将近两个时辰干什么去了?”
“这……”宫女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
“我们……一时慌乱,不知如何处置……”
“将近两个时辰都在慌乱?没有人去找太医?”
“找,找了,太医不在……”
“胡说!当时太医院明明有张、王两位太医!你为何说太医不在!”
“娘娘平时都是刘太医负责调理身体,所以就没有传张、王两位太医。”
“事情如此紧急为何一定要刘太医?”
“这……因为,此事都是按照旧例,奴婢不敢擅自做主更改。”宫女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再瑟瑟发抖。
“好!我再问你!辰妃娘娘的身孕有几个月了?”
“三,三个月。”
“三个月?但是另有人说两个月!”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