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过两天要出差,抽不开身,希望能帮忙直接送到公司。
“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江雪鹤看了眼时间,“送完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可以提前下班。”
“谢谢老板!”小何忙不迭地点头,简单收拾了东西便出了门。
阿栾坐在柜台前面的高脚凳上,扶着吧台转了个圈,也跟着挥了挥手,等到江雪鹤将柜台上的东西都收拾好,记下她的电话和地址,阿栾才停下来,微微前倾着身子,伸手撑住下巴,凑过去看纸上的记录。
“我支持你们。”阿栾冷不丁地说道。
江雪鹤笔尖一顿,一个数字便标错了号,她抬头看了阿栾一眼。
“这里写错了,不是7,是2。”阿栾指了指最后一个数字,注意到江雪鹤的视线,抬头看见她脸上略显讶异的神情,吐了下舌头,露出一点恶作剧成功的愉快表情,“不是跟你开玩笑哦。”
江雪鹤重新提笔,将7改成2。
该说不愧是雁归秋“最要好”的朋友吗?
江雪鹤转念一想,又不再觉得奇怪。
雁归秋这样的人,越是关系好的朋友越该懂得尊重,即便心底真的有些担忧,也绝不会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说出来叫她难做。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说场面话吗?”阿栾一眼看穿了江雪鹤的想法,“没有哦,我是真心觉得你一定很厉害。”
“为什么这么说?”江雪鹤问。
“毕竟是阿秋看中的人嘛。”阿栾理所当然地说。
她撑着下巴仔细打量着江雪鹤的脸,不可否认,这位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一眼叫人心生爱慕也是常理,那也可以叫做“见色起意”。
不算什么贬义的形容,但放在雁归秋身上就有些耐人寻味。
江雪鹤是漂亮,但要说倾国倾城祸国殃民会蛊|惑人心,那差别就有些大了。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见钟情和过分顺利的进展,宋安晨是自然而然的担心。
而阿栾想的是,江雪鹤身上一定有更厉害的地方她没有发现。
对于雁归秋,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盲目的崇拜。
“栾小姐跟归秋是怎么认识的?”江雪鹤有些好奇地问。
“救命之恩。”阿栾没有隐瞒的意思,一边伸出三根手指,“三次。”
比起另外两个朋友,阿栾跟雁归秋认识最晚,大概是在刚上高中的时候。
阿栾比雁归秋高一级,但作为正经的豪门大小姐,从小上的都是私立学校,雁归秋高中恰好是跟她在一个城市。
一次是拐卖案,一次是校车事故,两次都牵连到了两所学校的学生,雁归秋也在其中,冷静理智得不像是十五六岁的青少年,一次几乎直接将人|贩|子忽悠进了警局,一次冒着爆|炸的危险冲回车上,将受伤的阿栾背了出来。
阿栾也曾经阴暗地怀疑过她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背景而故意演戏接近她,然而雁归秋压根没记住她的脸,在阿栾走过去的时候还有些不耐烦。
那点迁怒并不针对于她,好久之后阿栾才注意到雁归秋瞪的都是她的同学——那个叫覃向曦的。
就好像那些灾祸都是她引起的似的。
当然这是阿栾后来的猜测,雁归秋并没有直白地说出来过。
阿栾走过去向她道谢,第二次时才私下里隐晦地向她提及自己的身份,雁归秋这才露出恍然的神情,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最后冒出来的一句不是恭维,而是不冷不热的招呼。
“哦,栾总的小女儿,我听说过你。”
如果不是知道这人才上高一,年纪比自己小,阿栾几乎恍惚以为面前站着的是父亲的哪位旧识,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一圈,然后露出属于长辈特有的一点矜持的慈爱。
阿栾忽然觉得这人挺讨厌的。
回去之后旁敲侧击地问起父亲,才从他语焉不详的夸赞之中听出来,这位大概是个挺厉害的人物——不是因为家庭背景,而是因为她本身的能力。
第三次,也是她们真正熟悉起来是阿栾高中毕业之后,因为一些矛盾离家出走,出了门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恰好那段时间雁归秋私下里跟栾家有些来往,阿栾只见过她几次,一时冲动之下便敲响了她家的门。
出乎她意料的是,雁归秋不仅没有把她赶出去,也没有通知栾家来抓人。
阿栾在雁归秋家里住了一个多月,吃吃喝喝睡睡起来打打游戏,再抱怨几句主人家的饭菜不和胃口,雁归秋虽然时不时抱怨她太麻烦,但最后也还是任劳任怨地把她照顾得挺好。
开学之前,雁归秋要回学校补课,阿栾这才生出了一点麻烦到别人的自觉,收拾收拾包裹回了家。
预想中的争吵没有出现,父亲好像知道她去了哪里,照常打了声招呼,一场矛盾消弭于无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那之后父亲再也没有逼迫女儿去牺牲些什么。
很久之后,等到两人关系变得好起来,阿栾偶然间从喝多了的父亲那里听见一声“可惜”,又说到当年雁归秋给栾家白打了一场工,才换来了阿栾的自由。
能让父亲彻底放弃联姻的想法,这场白工的分量显然不止是话里轻飘飘的那一点,但雁归秋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