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秋,是江雪鹤的女朋友。
覃向曦脸色又白了几分,脚步踉跄了一些,险些摔下去,她将身体靠在门上才勉强站稳。
她转头去看江雪鹤,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开玩笑的意思。
但是没有。
不管她怎么死死地盯着江雪鹤,后者也仅仅是用那种平静却又带着几分冷意的目光看向她。
敌意。
覃向曦第一次明确地从江雪鹤身上感受到了这种东西。
但那些恼怒、抵触、警惕的情绪一闪即逝,江雪鹤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不知道覃小姐为什么会妄想过我们两个人对你有好感,但是我希望你能睁开眼睛看看现实——你与归秋唯一的交集不过就是小学同学,你连她的电话都没有,又谈什么好不好的?”
这么算下来,雁归秋跟覃向曦之间的关系,比江雪鹤和覃向曦的关系还不如,至少后者两家之间也有一些小的合作,偶尔还有几分交集。
不过这都是明面上的“借口”。
江雪鹤不爱跟人发火,怒意在心间翻涌开来也被理智强行压下去。
开口的那瞬间她甚至想建议覃向曦去医院看看精神科。
但那无异于直白地人身攻击,江雪鹤平日里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江雪鹤转头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情绪稍稍平复下来,才对覃向曦继续说道:“我也看不出来覃小姐对归秋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归秋与你无缘,请你不要去打扰她。”
她眯了眯眼睛,意有所指地补充:“我觉得覃小姐看起来也不太像是喜欢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覃向曦只剩下慌乱。
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那瞬间失去了掌控。
雁归秋怎么会跟江雪鹤在一起?
她们之间怎么有的交集?
雁归秋怎么会突然不喜欢她了?
……
满脑子混乱的问题得不到解答,覃向曦本就不是善于跟人争辩的人,脑袋一懵,便支支吾吾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脸色更是白得像是天都要塌了。
江雪鹤并没有再去深入探究她内心的兴趣,拿过手机给小何打了电话,叫她把覃向曦带出去。
小何推门进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她看看江雪鹤又看看覃向曦,总觉得后者的脸色看起来像是马上又要进一回医院的程度。
小何有点怕被讹上,一时都不敢伸手扶。
江雪鹤朝小何使了个眼色,小何一个哆嗦立马上前想把覃向曦扶走。
要是前面的覃父覃母听见动静闯进来,那麻烦可就更多了。
小何不太敢用力,第一下都没能拉得动覃向曦。
覃向曦的双手都紧紧握在门把手上,死死咬着下唇盯着一个方向看,像是懵住的样子。
“覃小姐……”小何叫了一声。
覃向曦像是没听见。
“覃小姐。”江雪鹤也叫了她一声,声音压得有些低,“有一件事你感觉错了——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温柔。”
这种语气让覃向曦一下子想到了前世,她嫁进江家之后,江雪阳为了她做了一系列的蠢事,叫江雪鹤彻底厌恶了她。
就在覃家破产的前夕,她们远远地在走廊两头撞上,遥遥相望着,江雪鹤看她时便是用的这样的语气。
警告?示威?嘲讽?
覃向曦分不出来,只本能地感觉到害怕,脊背发寒,像是一种无形的恶意扑面而来。
再抬头去看江雪鹤,她永远都是那副平和到叫人提不起警惕之心的神态。
可用着这样的表情神态,轻描淡写地叫她失去一切的事,江雪鹤在前世已经做过一次了。
“希望你不要做出挑战我底线的事。”江雪鹤最后说道,“小何,送客——日后覃小姐再来,将她请出去就行。”
小何精神一凛,上一次面对开业没多久就刻意进来闹事的顾客时,江雪鹤也还是笑脸相迎,叫小何不要跟人争吵。
直接发话赶人,这还是第一次。
小何不再耽搁,手上稍稍用了些力气,便将覃向曦“请”了出去。
覃向曦失魂落魄,倒也没有再反抗。
至于前面焦急等候覃父覃母见了出来的女儿如何怒火中烧,那就不是江雪鹤要担心的事了。
赶在覃父覃母发怒之前,小何先开了口说覃小姐看着像是不舒服,建议他们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不要身体没痊愈就到处乱跑。
一通话说下来,仿佛覃父覃母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叫女儿拖着病体到处乱跑。
覃父覃母见女儿面色实在苍白,身形摇晃,站都站不稳,最后还是担忧关切占据了上风,皱着眉头拉着女儿又回了医院。
去医院的途中,覃向曦全程一言不发,呆滞地盯着车窗外面看。
母亲坐在旁边,拉着女儿的手,一边不住地数落江雪鹤的不是,叫她别再惦记那种没良心的女人。
覃向曦没什么反应,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嘴里呢喃着些什么东西。
覃母凑近了去听,听见了雁归秋的名字。
覃向曦在想,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能接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