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秋猜她做的肯定不止这么一点。
“大概是她那阵动作太大,我爷爷也知道了,叫过去骂了一顿。”江雪鹤又说道,“这段时间正在家里禁足反思。不过我爸宠她,也不会拘着她多久。我爷爷就叫我有空回去一起吃个饭。”
雁归秋琢磨了一下这两段话之间的因果关系。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用来扎江夫人的心了。
毕竟江夫人现在最怕的事可就是女儿会威胁到儿子的继承权了。
江老爷子还健在,换个继承人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服务员在外面敲了敲门,端了两盘菜上桌,又退出去。
雁归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又问:“雪鹤姐回国之后没有回家吗?”
“没有。”江雪鹤说道,“出国之前把老爷子给气着了,骂了我一通,说我没志气,不想再看到我,叫我不准回去见他。”
雁归秋动作一顿,茶水险些泼到她手上。
江雪鹤将她溢出来的杯子挪开,递了几张纸过去,好在茶水不烫,手背都没见红。
“没事,凉的。”雁归秋擦了擦手上的水,将茶壶放到一边。
江雪鹤还特意去碰了碰茶壶的肚子,见确实比体温还要低一些,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平时电话还是会通的。”江雪鹤无奈地笑了笑,“全家上下,要说谁最疼我,那也只有爷爷了。是我自己确实不上进,觉得没脸见他老人家。”
雁归秋“哦”了一声,又调侃道:“你这都算是不上进,那我这算是什么呢。”
江雪鹤看看她的脸,笑:“你负责在家貌美如花就好了。”
雁归秋恭维回去:“比漂亮我也是比不过雪鹤姐的。”
“谁说的。”江雪鹤顺势掐了掐她的脸颊,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看的。”
一顿饭吃到最后,她们早就把插曲之中的覃向曦忘到了脑后。
吃完饭准备离开的时候,江雪鹤才想起来前情,又添一句:“我妈性格有些敏感,想得多,但论起手段,也就那么一些,而且胆子不大,敢对覃向曦下手,那也是因为覃家现在还比不上我们家。”
雁归秋想了想,给她这段话做了个理解:“那是不是我就不用担心了?”
江雪鹤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慢慢把之前隐约的想法透露出来一些:“我也弄不懂她到底什么时候能保持理智,又会什么时候突然冲动,不过比起我的感情问题,她更在乎的还是我哥。我知道你能应付得来,但有些时候能从源头上少一些麻烦也比千防万防来得省心一些。”
雁归秋难得见她这么吞吞吐吐,不由地问:“雪鹤姐想让我做什么?”
“你有跟阿栾的合照吗?”江雪鹤说道,“我妈之前碰见过她一次,一直念念不忘搭上栾家的关系,还想让我哥也……虽然不至于多真心,但至少面上会客客气气的。”
江雪鹤又补上一句:“你要是觉得不好的话就算了。她那边也跳不了多长时间。”
雁归秋一听就懂了,江夫人想巴结阿栾。
她作为阿栾的朋友,江夫人就算心里不满,也不太敢在面上得罪她。
这都不用阿栾亲自出马,也就是借个名,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
雁归秋说没事,一边低头去翻手机,一边问起另一个更让她在意的问题:“雪鹤姐的意思是,你妈妈最近还会来找你?”
江雪鹤摇了摇头,说不是。
“下周我要去看看爷爷,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她指的是刚刚说的那个家庭聚会。
雁归秋倒是犹豫了一下:“你家里人都在,直接过去是不是……”太刺激了?
雁家她是特意打过招呼,又没什么竞争关系,一个小家和和睦睦自然不必担心。
但江家……
即便还没见过人,她就已经能想象出一场世纪大战的场面了。
而且听江雪鹤话里的意思,还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出席,不仅人要见个全,还要一下子直面家族里的大家长——
万一再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那罪过可就大了。
“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江雪鹤没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回去吃饭的时候我会带女朋友一起,他说也想见见你。”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无人的小路上。
江雪鹤拉过雁归秋的手,表情变得柔软,几乎带上几分柔弱感,刻意放缓放柔的音调听起来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就当是陪我吧——我一个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