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并不意外西里斯收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
圣诞假期刚结束,西里斯整个人都透出一种被欢庆喜悦榨-干的空虚。显然,他和他久别重逢的教子,拼了命想让对方高兴、想让自己感受来之不易的幸福,以至于筋疲力竭。
(以上是阿尔弗雷德的分析。)
“我们去哪儿?”西里斯兴致勃勃地问,他穿着衬衫和深红色的毛衣,头发剪短了些,气质上兼顾了节日气氛与自身特色。十三年的牢狱之灾留下的似乎只有眸底的阴影,他像一棵植物,从墙砖缝隙里探出新芽。
布鲁斯收回打量的目光,最后检查一遍该带的东西,这次可不是短途旅行,不顺利的话,他们也许会在那边度过整个春天:
“阿尔巴尼亚。”
布鲁斯已经买好了门钥匙——西里斯没去过阿尔巴尼亚,所以用不了幻影移形,就算能用他也无法捎带第二个人。
再想想邓布利多当初“挥挥魔杖”就把一家人带去英国,他对邓布利多的实力有一个全新的评估。
阿尔巴尼亚的森林覆盖面积接近40%,格雷女士提供的地址又是一千年前的。
两者加起来,布鲁斯考虑过让爱冒险的韦恩在阿尔巴尼亚“丢失”一件价值连城的藏品,然后出钱让阿尔巴尼亚的官方动员全民详细搜索每一片森林。
不过这个主意在他听到邓布利多的情报后就烟消云散了,邓布利多说,伏地魔很可能就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苟延残喘,不能让无辜的麻瓜冒风险靠近他。
布鲁斯礼貌地问了句:“他不是死了吗?还是说冠冕上的灵魂碎片复活了?”
邓布利多避开他刨根究底的目光,只能说:“我们尚未理解灵魂的全部奥秘。”
——因为魔法,解释不了就是神奇的魔法。
在培拉特最大的酒店定下最好的房间,布鲁斯准备去当地的环境保护部门打听有没有野生动物离奇死亡事件,不过调查的重点在西里斯身上:
“你可以和动物们对话吗?”
西里斯如实告知:“只有犬类,”他下意识拱了拱背,“虫尾巴更适合这个任务,老鼠的足迹更广泛。”
“但我们不会把他带出阿兹卡班,”布鲁斯拍拍他的肩膀算作鼓励,“晚上见。”
这里的环境保护部门只有一个员工,她对当地动物保护的了解是“这里没有人会杀狼吃!”,对森林状况的关注则是“每年的伐树量都在规定范围内”。
布鲁斯耐心和她聊了很久才离开,这里城市化程度不高,有很多野生动物,这算是他调查出来的唯一有用消息。
培拉特景色优美,自然比城市更引人流连,黄昏染红流云,下面是毛毯似的草坪,远处森林幽远,布鲁斯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反手钳住一个小偷的胳膊。
小偷惊恐地睁大眼睛,布鲁斯把他拽住紧贴自己,往一旁的小巷里大步走去。
里面污水横流,两个穿着帽衫的瘦弱青年在最深处做出防备的姿势,小偷看到同伴找回勇气:“放开我!”他拼命扭动,但是一点挣脱的迹象都看不见,“……你跑不掉的!”
布鲁斯等了足足三十秒,身后的光线才暗下来,他转身,看到一个还算健壮的男人拿着□□对他低吼。
布鲁斯想叹气:哥谭的混混就不会犯这种错误,如果你想偷窃或者抢劫,首先要排除的对象就是比你高且壮的家伙——就算他是外地人。
他把小偷摔到后面,和一个偷偷摸摸靠近的帽衫撞个正着,两人一起倒在污水里尖叫。
几声闷哼后,布鲁斯拿着□□在之间翻转,四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坐在地上,绞尽脑汁满足他奇怪的要求:
“流浪动物在玻璃巷多一些。”
“南边有个老太太喜欢养猫,院子里趴满了!”
“找老鼠应该去厨房和饭店,我妈妈以前卖过奶酪蛋糕。”
“森林?您要去旅行吗,我可以带您去,我对这一片很熟悉。”
布鲁斯的阿尔巴尼亚语没有希腊语和意大利语那么好,但眼前四个显然没有接收过良好的教育,阿尔巴尼亚语都说的乱七八糟,他只能一边听一边反复问,这么一耽搁,太阳跳下了地平线。
一个人从黑暗中悄声走出来,布鲁斯一瞥之下立刻起身,随手拉起一个帽衫挡在身前。
拿着枪的男人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布鲁斯一边慢慢靠近他一边说:“放下枪。我没有伤害你的同伴。”
被他抓住的帽衫吓得快尿了,布鲁斯举起一只手:“我让其他三个人过去,然后你让开,我带他到街角就放开他。”
他的沉着没能感染对方,拿枪的男人换了只手:“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响亮地咽口水:“把钱包留下。”
布鲁斯不想引起警-方注意,他正在思考是直接过去抢枪呢还是交钱了事,男人已经急躁起来,他对墙角开了一枪,发出的巨大回声让地上三个人齐声呜咽。
弹壳跌跌撞撞滚到脚下,布鲁斯把手伸进口袋:“我这就给你。”
他把钱包拿出来正要扔出去,突然左边冲出一道黑影,伴随一声响亮的犬吠,拿枪的男人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大声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