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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糖皮(2 / 3)

不让爹走,爹就不走,快睡吧,明天和爹一起看戏。”

她看着他,舍不得闭眼:“太亮了,睡不着。”

才说完,她爹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黑天了,阿蛮睡着了~”

是真的在哄着她呢,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他掌心的温度似乎温暖了她整个人,舒服得她暂时忘记了那些好奇,就这么舒舒服服地,也做了个梦,梦里桃花翻飞,少女在桃树下面走得很慢,漫天的桃花被风卷起,卷着卷着又变成了桂花。

桂花也很美,地下的暖池很温暖。

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在梦中不愿醒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椀被屋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睛,发现屋里蒙蒙的亮,床上的幔帐竟然已经放下来了,花桂拿着个鸡毛掸子正到处扫着灰。

腹中饥肠辘辘,抻个懒腰,徐椀坐了起来:“花桂,我饿了。”

花桂见她醒了,大步走了过来:“能不饿吗?天还没黑就开始睡,一直睡到大天亮,快起来吧,前院可热闹了,正搭戏台呢!”

她以为还没黑天,结果早就亮天了,记挂着亲爹的事一下就起来了。

穿好了衣裙,花桂还特意给她两个角辫上都贴了花,开始没注意,等打扮整齐了,徐椀站在镜子前面一站,简直是无语至极。

桃粉的裙子,倒是把她衬得更白了,但是头顶的两朵花,几次都想伸手摘下来。也对,十年前的年轻姑娘都贴花,更何况孩子。

这时候是这样的,都喜欢这么打扮的。

她安慰了自己,走开。

后院已经热闹起来了,所有的丫鬟小厮多数都在前面,孩子们被放了出来。

花桂带着徐椀出门,已是日上三竿。

前院宾客登门,王夫人同徐瑾瑜都去了前院,赵姨娘牵着徐芷的手,和陈姨娘就在院里看着她们。

徐妧也是生辰,打扮得更加粉嫩,一看见徐椀小碎步走了过来:“阿蛮,你怎么才来?”

花桂跟两个姨娘问了好,又对几个小孩子嘱咐着:“记住了,谁要问起阿蛮,你们说是表亲,知道了吧?”

每年每时都是这样的,一旦有外人问及,她就是表小姐。

徐椀垂眸,心中忐忑不安。

从刚才起来,她就一直心不在焉地,记挂着亲爹,总想再去找他。

徐妧和她站了一处,一把搂住了她肩头,还晃了晃:“怎么了?今天我生辰,高兴点啊!”

徐椀扯唇,对她笑笑:“嗯,恭喜你,你又长大一点,又变美了。”

徐妧笑,对着一边站着的两个妹妹扬眉:“听见了吗?阿蛮说我又变美了,有吗?”

这个小表姐,爱哭也爱笑。

但是她最爱美,徐椀现在心性微长,只拿孩子一样哄着她。

两个姨娘一边说着话,徐婳和姐姐站在一块,听见徐妧叫她们,偷偷戳了徐婼一下。

徐婼从小就特别瘦,弱不禁风的更像她娘,尖尖的脸,眉眼也细些,徐婳则是几个姐妹当中,最好看的,眉眼精致,从一出生到现在,越发的长开了。

徐婼连连称是:“咱们姐妹几个,当然是姐姐最好看了~”

徐婳低眉顺目地,在她身边。

徐妧顿时大笑,回来捂了徐椀的耳朵,还乐不可支:“睁眼说瞎话,你看徐婳什么脸色哈哈!”

徐妧和徐婳向来都不亲。

这种不亲在表面上并看不出来,但是长大了以后,私下里总能看出一二。

徐椀心思不在这上面,拉着徐妧说悄悄话:“我想去前面,问问小舅舅,我爹什么时候来,总觉得不大放心,他昨天说不走了,会不会骗我?”

徐妧掐腰,看着她微微叹息。

叹什么气啊!

徐椀无语:“怎么了?”

徐妧一副你真不争气的模样,一指头戳了她的额头上面:“当然是骗你的啊!阿蛮阿蛮你怎么这么好骗,我来给你数数你被骗了多少次,怎么不长记性呢!”

说着她开始扳手指头:“上次,你不让你爹走,你爹给你买了一大袋糖皮,你吃完糖他就没影了,上上次,你不让他走,他让丫鬟带你去庙上,你回来他就不在了,上上上次,你不让他走,他说和你玩藏身,你藏在咱们后院都睡着了,还是舅舅找到的你……”

徐椀脑袋嗡的一声,撒腿就往前院跑。

徐妧在后面叫了她一声,姨娘们都看了这边一眼,又回头继续说着闲话,不管。

徐妧也忙提了裙子,跟了上去。

前院正是热闹,戏台已经搭好了。

小厮们一旁摆着矮凳和长凳,院子里到处都是喜庆的绸带,到处都是人。

宾客纷至,徐椀一头扎进去,犹豫了下开始寻找徐凤白的踪影,她从来没这么跑过,绕过这边假山,不想一走神差点撞到一人身上。

抬眼,徐瑾瑜一手拎住了她的领口,很快后面追上来的徐妧也撞了上来。

大舅舅一手提了一个,然后都稳稳放下了。

“不在后院等着,到前院乱跑,小姑娘家家的这成何体统?”

徐妧才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大声叫了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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