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当韩勒从高中退学选择下乡时,蒋陆以为他彻底废了。
彼时年轻气盛,被周围的人夸得厉害,便以为自己站在山巅傲视群雄,带着自以为是的“清醒”,跟同伴们一起嘲讽韩勒,笑他愚蠢,笑他堕落,笑他眼界狭窄。
也笑他丢韩家的脸。
自然,他们也没讨得好。
三个打一个,还被韩勒压着胖揍了一顿。
后来韩勒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没有人再提起他的名字,蒋陆也不再关注这个“失败者”。
没想到阔别多年,韩勒还会回来,不改傲慢、叛逆依旧。
不爽他的人依旧不爽,不需他刻意打听,韩勒的消息就不断传到他耳朵里。
没想到,他竟突然要和宿淼结婚!!!
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知道宿淼跟他有过婚约,想借此折辱宿淼,折辱自己吗?尤其在,他不得不娶宿安的前提下。
蒋陆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韩勒。
当年那一顿打,终究给他留下了不大不小的阴影。
他觉得,韩勒在事业上输了,便想在婚姻里赢过他。
他虽答应娶宿安,但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说,宿安比宿淼更好更适合蒋家!
他以后走的是仕途,需要的是一个有主见有能力的妻子。从前的宿淼其实也不合适,她娇气任性,但有一点好,她镇得住场面,不会在人多的场合畏畏缩缩。
或许她懂的东西有限,但她姿态大方自然,不会惹人生厌。
宿安在这一点上,着实差了太多。
即便她表现得坦然淡定,但蒋陆依然发现她底气不足,而且她很容易想岔,她的精神很贫瘠,也不太听得进别人的话,总觉得温柔小意的她更能让他喜欢。
其实不是的。
……
蒋陆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
但到底不甘心什么,他也没想明白。
他觉得是自己阴差阳错跟宿安发生关系才弄得宿淼处境尴尬,又因为他跟韩勒的恩怨,韩勒才盯上宿淼,想要用宿淼报复他。
再想到宿淼没了宿家人的身份,又不敢拒绝韩勒霸道的追求。她是那样无辜,就不禁感到愧疚不安。
宿淼可不知道蒋陆还有如此复杂的心路历程。
她拿着铅笔正在对设计图涂涂改改呢。
一开始还不太顺手,画法也有点奇怪,但很快渐入佳境。她没动小洋楼的设计图,也确实不懂小洋楼的构造,便只在花园布局上做了改动。
“这里做成景墙吧,地面就用雨花石,亭子留下,咱们抽空修补一下……还有那边种的花是什么啊,好多毛毛虫,咦,好恶心,太吓人了,一会就让他们拔了吧。”
宿淼将手臂伸到韩勒面前,让他看上面的鸡皮疙瘩。
韩勒笑着戳她手腕:“毛毛虫有什么好怕的,胆小鬼。”
说完,他张开双臂,语气不能再浮夸了:“算了,知道你在撒娇,来吧,哥哥抱抱你。”
“别闹。”宿淼斜了他一眼,缩回手,又把袖子往下拽了拽:“跟你说正经的呢。”
韩勒耸肩:“行,拔就拔。”
两人蹲在被拆得只剩半边的主屋下商量如何改造未来的住处,蒋陆寻来时,见到的就是他们交头接耳、打情骂俏的画面。
听到脚步声靠近,宿淼忙抬头看,韩勒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是蒋陆。
还挺稀罕!
宿淼看着蒋陆没说话,她跟蒋陆不过是陌生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作为开场白。
韩勒眉梢微挑:“找我?”
他蹲坐在石头上,大长腿随意伸开,一只手揽在宿淼肩后。
明明抬头看蒋陆,却不会给人仰视之感,反倒气场特别足,显得极其嚣张傲慢。
蒋陆眼神微闪,没看他,而是看向宿淼:“你们要结婚了?”
宿淼点头,她对蒋陆没有旖旎的心思,又不像宿安那样,觉得他浑身散发着“市长”光环。
就觉得——
蒋陆长得也就那样吧。文弱书生,五官秀气,皮肤跟姑娘一样白,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肌肉,这样的他,感觉韩勒能打十个。
察觉到思绪跑偏,宿淼赶紧回神:“那你们聊吧?我回隔壁给你们煮红糖水。”
这里是韩勒的家,宿淼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蒋陆找的是自己。
韩勒:“费那功夫干嘛,他马上就走了。”
跟情敌有什么好聊的。
就算蒋陆和宿淼没感情,但两人毕竟被一纸婚约绑了十多年,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韩勒心里酸着呢。
那醋味都快飘满院子了。
宿淼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就听蒋陆质问韩勒:“你急着上门提亲,是想利用淼淼报复我?”
宿淼:“……”
韩勒愣了一秒,被气笑了:“你算哪门子东西,值得我报复。蒋陆,不会别人捧你几句,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吧?”
他当蒋陆来干嘛呢,原是来挑拨离间的。
蒋陆表情微变,直直地盯着韩勒。
韩勒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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