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再往来。”
此话一出,覃美芬愕然。
正想提出异议,就对上了韩成青要她忍耐的眼神,覃美芬一滞,默认了这个说法。
可韩大业没他天真,也并不打算轻轻揭过。
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便是改换门庭,为此年轻时一度将生死置之度外,主动接最危险的任务,最知道这样的事一旦暴露在部队中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眼下他深深懊悔,甚至忍不住想,当年如果不压着老四多好啊。
以老四的能力,绝不会入伍快二十年还无法消化他手里的人脉资源,甚至因为覃家的存在,老四会走得更顺利。
偏偏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今天,是他的报应!
韩大业目光幽深:“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
韩成青当然可以不退。
若哪日覃家不高兴了,亦或是被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余生都必受他人掣肘,万一有人拿秘密要挟他做一些要不得的事……
当美好面纱撤去,露出丑陋不堪的真相,韩大业看待长子更加客观。
他性格软弱缺乏魄力,骨头也软,没被捏着把柄尚可,就中规中矩。一旦被人拿捏到软处,他会迅速妥协。
在部队,不该妥协的时候妥协,绝不会是小事。
直到此刻,韩大业已是愤怒至极,潜意识里却依然对长子留有爱护之心。
“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韩大业语气微冷:“你不会真以为你们的关系可以瞒天过海吧,对了,王慧雅呢,她又知不知道?”
韩成青一怔,半晌后,点头。
韩大业太阳穴气得突突地疼,好似要裂开似的。
好啊,好得很!这么多人知道,他竟还敢心存侥幸。
他怒火上脸,再次踢了韩成青一脚,这次直接踢得韩成青呕出血。
韩大业指着他骂道:“蠢货!等王慧雅回来,你们一家就立马搬出去。”
说完,他瞪着覃美芬,一字一顿说道:“至于你,以后就到丰园路179号疗养吧。”
丰园路179号,安南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市里第一家精神病疗养中心,专门收容疯子的地方。
“不,我不去。”
覃美芬惊恐地看着丈夫和继子,见继子别开脸不看她,她咬着牙,拔腿就跑。
她要回娘家认错求原谅。
只要爸不把她逐出家门,看在覃家份上,说不准,说不准……
但她哪里跑得过韩大业。
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韩大业拽了回去。
“她精神失常了,可能会伤到人,还不赶紧把绳子递过来?”
“哦,哦。”韩成雪颤抖着手,帮忙把继母捆上,担心她大吵大闹,再次把麻布塞到她嘴里。
当天临近傍晚时分,韩大业就把覃美芬送到了市精神病院。
紧接着,王慧雅到家时收到了公爹的通知,让他们一家四口搬出去。王慧雅眼神询问韩成雪,韩成雪身体哆嗦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眼神。
王慧雅有点懵,又意识到什么。
再看这个点,饭桌上干干净净,王姐临时放了假,王慧雅忽然就紧张起来,她定了定神,让宏博带着宏远回房做作业。
紧接着,韩大业就让韩成雪上楼去看着两个孩子。
王慧雅更觉得不妙了。
很快,她的猜测印证了,公爹已经知道了。他没说两个孩子的事,王慧雅拿不准他究竟知不知道宏博兄弟俩的身份,也没敢主动提起。
她目光一闪,想了想突然开口:“爸,我要跟他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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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韩勒和宿淼的面,三位老人没再提覃美芬的事。
而是问起别的,聊了会儿,覃坚兄弟俩躲到院子里喝酒去了,就留伍木兰跟小两口说话。
宿淼一开始确实没明白出啥事了。
但过了会儿也回过味了,知道覃女士的奸|情被发现了。
她担忧地看着韩勒,怕他憋着火。
就见他紧握了下她的手,脸上笑眯眯的。意识到韩勒心情没受到影响,宿淼眉间的乌云散开,也回他一个甜蜜的笑容。
两人把韩勒特地托人从香港拍卖行拍到的一副玳瑁镶金嵌珠宝镯交给伍校长。
伍木兰先是一愣。
颤抖着手打开盒子一瞧,眼眶泛热。
她抚摸着镯子内侧的一行小字,以及珠子上的划痕,顿时热泪盈眶。
这是当年她及笄时母亲交到她手上的镯子,母亲说,这是祖上参加清廷宫宴皇太后赐下的物件,不算顶顶贵重,但传了好几代很有纪念意义。
后来在战火中遗失,没想到还有重新见到的一天。
也难怪长寿刚到家,淼淼这孩子就跑过来了。
就不知淼淼晓不晓得韩家那事。
伍木兰抬眸,略带几分忧心,半审视地看着宿淼,见她眉目含笑,嘴角同以往一样翘得高高的,她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没松太久,她猛地意识到什么。
一个不清楚内情的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