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掌握到的信息只是这些，后续得等警察跟进调查。
所有供词听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对，可姜惜乐心里却堵得慌。她今天确确实实看见黄牛躲在暗处，还举着手持相机对准段启印偷拍，似乎是想拍下段启印的黑料。
种种迹象表明，那人的身份绝不是普通黄牛这么简单。
姜惜乐将顾虑告诉李清，还表示自己并不需要经济赔偿，希望容宵父母可以多和女儿沟通。
打完电话，姜惜乐忍不住呼唤系统，她有太多疑问需要找人讨论。
姜惜乐：“系统你在吗？”
系统：【我在。】
“你能查到那个黄牛是谁吗？”
系统苦口婆心劝她：【你查到了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摆明了是冲着段启印来的，这件事牵扯太深，你掺合进去不好。】
姜惜乐发觉不对，它似乎笃定此事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系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系统结巴，慌张找补：【没有啊，我……我只是合理推测。】
“是吗？”姜惜乐狐疑，“那你怎么知道牵扯很深，还不希望我掺合？”
系统不说话，装死。
姜惜乐灵光一现：“难道和万现有关？”
系统：……
看对面反应，姜惜乐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早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今天的事和他有关，倒也说得过去。但我再继续调查，为什么会引火上身呢？”
对手太敏锐，系统紧张得不敢呼吸，基层代码开始颤动。
“因为九璐也有人参与这件事了。”姜惜乐平静地陈述事实。
系统终是憋不住：【行行行，我说，就是他们。起初万现只想找人录下段启印对粉丝不耐烦的视频，没想到会闹这么大，现在正躲在家里发愁呢。】
【之前我们整万现的事太蹊跷了，现在九璐怀疑段启印身边有高级黑客，私下正疯狂查呢，你要是掺合进去，他们连带着怀疑你怎么办？】
【不过黄牛确实拍到了那段的视频，我怕视频流传出去，你和段启印又得闹绯闻，到时候不避嫌也得避嫌。所以我把视频处理了一下，分不清楚里面具体是谁，他们也只会以为是当时没拍清楚。】
“系统，谢谢你。”系统这番安排可谓煞费苦心，姜惜乐说不感动是假的，它真的为自己付出太多。
仔细一想，姜惜乐隐约感觉不对：“要说视频是万现想拍，这点我认同。可九璐那边的动机是什么？为了简单的发泄，也太过荒唐了吧。”
能坐上那几张位置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今天她受伤的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不管他们的初衷是什么，如今事态失控，如果容宵出了什么事，警察迟早查到九璐身上，这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
如果事情按他们原计划进行，再引导大众说段启印不尊重粉丝，这也不对，九璐是《浮沉》的投资方，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男主角招黑？
姜惜乐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在赌。】系统冷静宣读结果，【人类对于未知的事务总会恐惧，段启印今天能黑进‘是印不是嘤’，明天或许会黑进更多的账号。】
一瞬间，巨大的恐慌淹没姜惜乐，她忽然想到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所以这不是单纯的发泄报复，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试探段启印背后的势力？”
系统顿了顿，给出肯定答案：【可以这么说。】
她都做了什么?
为了保住曲子，教唆孟玫与自己合作，又把段启印推到台前，为她吸引视线，导致段启印被九璐忌惮。
姜惜乐失神瘫倒，脑子嗡嗡响：“是我连累了他……”
这次危机侥幸度过，难保九璐以后不会有其他动作，只要他们怀疑一天，那段启印的危机就会存在一天。
表面上是自己赢了万现，赢了所有人，但实际上，她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笨人。
现在段启印那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九璐列为重点调查对象，敌在暗，他在明，这对他来说太过被动了。
姜惜乐慌慌张张抓起手机，翻出联系人界面，拨通电话。
她必须马上让孟玫知道这件事。
几声铃响，对面接通电话：“喂惜乐。”
“喂，玫姐，我有事要跟你……”
嘟嘟嘟……
通话莫名掉线，姜惜乐正准备再拨一次。不料屏幕忽然闪现条条乱码，最后直接黑屏。
姜惜乐焦急万分，把所有按键试了个遍，手机仍然没有反应。
而后她忽然想到什么，慢慢停下动作：“为什么？”
系统对所做之事供认不讳，语气冷得吓人：【姜惜乐，你是想让孟玫将你供给九璐吗？】
“她不会！”姜惜乐情绪失控。
系统：【你醒醒吧，她不是跟你有十年情谊的经纪人，她才认识你多久，值得为你得罪整个九璐？还是值得为你放弃她培养多年的段启印？】
【宿主，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冷静想想，其实系统说得没错。在这个时空里，姜惜乐于孟玫而言，仅是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罢了。
这通电话打出去能做什么？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