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走错了。”
姜惜乐退出门一看,这里就是孟玫发来的餐厅号,这是怎么回事?
“惜乐来了,大家都等你呢,快来坐。”高芸过来,亲密牵起她胳膊。
姜惜乐立刻警觉,猜想自己大约是中计了,于是更加抗拒高芸靠近:“我搞错了,抱歉,我先走了。”
“来都来了,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嘛。”高芸笑容满面,可姜惜乐只觉得那笑假得瘆人。
“小钱,看来你这驭下之术不行啊,叫她吃顿饭都不肯给面子。”
钱柯渝赶紧陪笑:“周总见谅,她一小丫头片子啥也不懂,我过去跟她说两句。”
钱柯渝过去,和高芸一起把她架到门外,劈头盖脸一顿说:“你怎么回事?在场都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你是红透大江南北,还是找到靠山了,敢这么和他们说话?”
“惜乐,他们都是浩瀚传媒的高层,里面坐上座的那位还是汪建材汪董。你现在就这么走了,不怕以后被穿小鞋?”
钱柯渝指着姜惜乐鼻子怒骂:“姜惜乐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想红还是想当一辈子三十八线,今天你惹他们不高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芸拉住火冒三丈的钱柯渝,劝道:“钱哥你消消气,惜乐年纪小,这些事不懂,不还得仰仗您多指导她嘛。”
“哼,我看她是油盐不进。”
面前两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完全不给姜惜乐喘息的机会。他们一人唱白脸一人唱黑脸,把戏演得精彩至极。
今天的事大有问题,姜惜乐不相信孟玫会同伙他们给自己下套,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高芸:“今天就是个普通饭局,更何况这么多人都在,你怕什么?”
姜惜乐被他们堵在角落,想走也走不了:“我……”
钱柯渝双目喷火:“别给我摆出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懂点事行不。你怎么样关我屁事,我利益受损怎么办,你陪得起吗!”
高芸拍拍她肩,蛊惑道泡:“就一顿饭,吃了就走,只好委屈你一阵,不然我和钱哥都下不来台。”
见姜惜乐半点不松口,钱柯渝眼珠子一转,而后咯咯笑出声:“姜惜乐,你今天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一定以内部人员的名义,出面锤证段启印的性向传闻。”
他直勾勾凝视被吓呆的兔子,眼底迸发出阴狠的光:“反正今天得罪了那群大人物,我这辈子算是到头了,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是?姜惜乐,你最好想想清楚。”
姜惜乐脸上失了血色,死死掐住手心,一时间忘了该作何反应。
如果钱柯渝说得不假,其后果的严重程度不言而喻,虽然他的话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但势必会让好不容易平息的舆论,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即便后续她和段启印“公开恋情”,辟谣可信度也会大打折扣。可以说,钱柯渝是拿准了姜惜乐的心思,拼着鱼死网破也要让她留下来。
姜惜乐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却又无可奈何,她确实不敢拿段启印的声誉去赌。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姜惜乐最终松了口,答应他们留下来。
“这就对了嘛。”钱柯渝露出生理者的姿态,对姜惜乐进行说教,“里面的人哪个你得罪得起?不如好好把他们伺候舒服了,说不定还能换点好处。”
姜惜乐一如既往低着头,既不应和也不争辩。就像每次遇见无法处理的危机时,她都会剥离自己全身心的情感,造就出无坚不摧的躯壳。
保持客观。
保持冷静。
钱柯渝进门第一件事就是陪笑,姿态压得极低:“不好意思各位,小孩儿不懂事,教育两句就想通了。”
“小孩儿,多大了?”汪建材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费力扯出一个看似亲切的笑,但因为脸上横肉过多,做表情时只剩狰狞。
姜惜乐依旧埋着头,似乎周围喧嚣她全都不在意。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群各怀心思的人,自己无异于落入狼群的羔羊,此刻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高芸开口圆场,有意无意提起:“她快满21了,特别害羞,只有在唱歌的时候才能放得开。”
“哟,这么好玩。”刚才的周总发话,轻飘飘笑了,“那唱首呗,不然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姜惜乐身上聚齐了全场所有目光,此刻在那些目光下,她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一件贴满标签、供以取乐的玩具。
那些目光□□又锋利,像是一把把尖刀,划开她的皮肤与血肉,在脊骨上刻下耻辱的字眼。
姜惜乐快把指甲抠烂。
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高芸重掐一把她的肩:“惜乐,周总都发话了,怎么还愣着?”
姜惜乐不为所动,伸手挡开高芸的动作。
这一反抗的举动让在场人齐齐变了脸色。
“姜惜乐。”钱柯渝低声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警告让姜惜乐冷静下来,她深知自己不能把这群人得罪死,犹豫一阵弱弱解释:“我……唱不来。”
一时间,场上众人哄笑,笑声久久不散,钱柯渝不明所以,也跟着笑起来。
汪建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