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梦中捉鳖的兴奋。
“两位真是好久不见,可让下官好生想念。”
少年的笑容带着掌控全局的悠然自信。仿若万事皆在他的把控之中。而他们不过是笼中之鸟,即便上次侥幸逃脱,这次也必遭倾覆。
不得不说,极为狂妄。
姒云被对方的狂妄激怒了,对傅容卿愤愤道:“他是谁?什么来路。”
“西大营。骁骥左将军。”傅容卿淡淡道。
“那他为何出现在皇羽卫中。”还似乎是他们的首领。
傅容卿看见对面的红衣少年,意味不明道:“这就不得人知了。”
在他们聊天期间,对面的红衣少年就这样悠闲的看着,顺手抚摸着他的爱鞭,并不加以阻止,待他们介绍完了,方才懒羊羊道。
“如此,殿下就知道送你上西天的人是谁了。”
看着对方仿佛逗弄笼中小鸟的姿态,姒云气笑了。
自她穿越而来,不是在被杀就是在被杀的路上,心里早就窝着一股火了。此时看着周围毫无阻挡的荒野,以及对面数倍于上回的士兵,眼见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她索性摆烂。
死可以,但憋屈死就不行。
她要发疯。
“呵!”姒云嗤笑一声,骂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区区一个骁骥左将军。这盛京当真是没规矩,抓捕本宫,竟然只安排这样一个小官,也不知是走了谁的裙带关系,或者又是谁的裙下之臣,敢这样对本宫说话。要是在云州,你这样不懂礼数,不知谦卑的男人。本宫早就……"。
“……早就”。
说到这,姒云卡住了。她自小就是一个父母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最凶狠的骂人,也不过是说句神经病,大坏蛋这种程度,人身攻击这种事,她是极不擅长的。
而碎尸万段,抽皮扒骨这种血腥杀人的话,对于受过二十来年法制教育的她,也天然地说不出口。
最后她脸憋得通红,只能想到利用前世,女人被男人恶心的话,来恶心这里的男人。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骂法了。
“早就把你娶进门,让你不得干政,乖乖在后院洗衣做饭带孩子,遵守妻纲伦常伺候舅婆,无令不得外出,天天俯首帖耳,仰人的做个傀儡活着!"
这一连串的话语抑扬顿挫,不带丝毫卡顿。话音刚落,四下就一片寂静,陷入某种令人心惊的冷滞之中,就连树叶落下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成功地看见那少年将军的脸色沉了下来,变得铁青,然后招了招手,抵着后槽牙似,对前来的士兵要张口说些什么,姒云洋洋得意,心中一片舒坦。
至于他要做什么,她也不在意了。反正他们得到的消息一定是务必除掉她,而不是折磨她徒生风险。
但他却忘了,听到这话的在场众人,可不仅仅只是对面的敌人。
马上,身后传来一道轻柔若风,恍若春水一般的温柔音色:"郡主,请您往后。”
姒云只当傅容倾是怕对方恼羞成怒要保护她,或是想到想到法子要叮嘱她一些逃命事项,心中一暖,连忙退到他身旁,眼巴巴的看着他。
少年轻轻一笑,眉眼间荡漾的温柔之色,仿佛要将人溺毙:“头,低一点。”
姒云欣喜若狂,以为他果真想到的法子,连忙侧耳低下头去。
下一刻,她脖子一痛,眼前一黑。
失去了知觉。
晕倒的那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只有一句。
卧槽,完蛋!
当姒云再次醒来时,鼻尖充斥着舒缓宜人的清香,让她倍感舒适。耳边是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行走间她也跟着微微晃动,应该是在一辆马车上。姒云迷迷蒙蒙掀开眼。
曼曼轻纱下,硕大夜明珠散发出幽袅光芒,照亮了宽大的车内,既不显得刺眼,又刚好能够清晰视物,在袅袅升起的熏香相互交织下,宛如仙子在朦胧中舞动的轻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迷离感。
她这是在哪?
可还没等他想清楚,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进来。有人掀开了一道帘子走近,然后坐到了她身旁。
姒云连忙闭上眼睛,在没搞清楚事情发展前,她向来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谋而后动,也就是。
装死。
只是这一次显然并不管用,马上耳边便响起一道如清泉般的泠泠之音。
“醒了,就睁眼。何时竟学会了这蒙人视听的习性?”
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大概二十来岁,是她穿越过来后从未听到的声音。但从其中短短一句话里似乎暗含着许多情绪。
熟稔、厌恶、亲昵、无奈......种种情绪交织,让四云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
姒清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