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
YKL:这位先生,说起搭讪,难道不是你问我要微信号的方式更老套吗?
可这句话刚发出去,颜开朗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确实还欠着谭熠99元。
谭熠:哦?原来你觉得我要你还钱就是搭讪啊
一言不慎,又是满盘皆输。
只要他脸皮够厚,那不占理的就是自己啊。
在认怂和认输之中,颜开朗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YKL:当然不是啦,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坏笑】
颜开朗一鼓作气,继续输出。
YKL:你不也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那个,刚刚表述得不清楚是我的问题。我是说,我想留下这个充电宝,所以……
-【转账99元】
好了,这下两个人是真的没有什么交集了吧。
颜开朗也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脑子挺好使也牙尖嘴利的,怎么每次一碰上谭熠就吃瘪。
见谭熠一直没接收,她还是没忍住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YKL:不收的意思,是还要算上利息吗?多少?
谭熠:100w
这天没法聊了。
谭熠现在是很无聊吗?逮着她一个人薅呢?
留下一句:我明天一早还要手术,先休息了,拜拜。
颜开朗赶紧遁了。
不过谭熠的这番胡搅蛮缠倒是把她原本因为即将手术而产生的紧张和焦虑一扫而空。
还赶在七点前舒舒服服吃了一碗软香的烂糊面。
第二天一早,颜开朗是被一声惊雷般的叫喊唤醒的。
猛然惊醒睁开眼,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开朗!”
“几点了?”
“6点,才6点呢,别急,没睡过头。”
“……才6点,那你叫醒我干嘛?手术不是八点吗?”
“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小笼包,想着让你趁热先吃一点垫垫肚子。你看。”
看着额头上还挂着汗珠的中年男人,颜开朗到嘴的“全麻手术怎么能吃东西”又被吞了回去。
虽然每次提起爸爸,妈妈都没什么好话,可是她记得,小时候她爱吃的小笼包都是爸爸赶早去买回来的;她不会做的题也是爸爸在旁边辅导——虽然他有时会忘了自己读几年级。
曾经对她宠爱不足严厉有余的爸爸,现在却一副小心讨好的样子,着实是让她不习惯。
“全麻手术术前是禁食禁水的。”颜开朗放低声音耐心解释,“就是怕麻醉状态下不自觉的呕吐会导致窒息或者有东西呛进肺里。”
“开朗真是长大了,现在都懂这么多了!你不说爸爸都不知道,差点犯大错。”
说着,他开始手忙脚乱收拾开了盖的豆浆小笼。
不知是因为太烫,还是这些年已经疏于家务整理,还碰翻了一杯豆浆。
“哎呀,爸爸这笨手笨脚的,还给你添乱了。没事没事,那你再睡会儿,爸爸来收拾干净。”
“不用了,我已经睡不着了。”说罢,颜开朗拿起抹布擦了起来。
“那你这额头又是怎么了?”
“哦,不小心被砸了一下,没事,针都没缝。”
“开朗,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恩,没什么不好的。”
“对不起……爸爸这些年……”
“没什么对不起的。”颜开朗打断他,“要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也只有妈妈。”
“我没有……”
一阵急促的铃声使父女俩的对话被迫中止。
“喂,怎么了?恩,我不是说了有事在外面吗?潇潇?潇潇怎么了,你等一下。”把手机捂在身后,赵韩中充满歉意地看向颜开朗。
看她轻轻点了点头,赵韩中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赵潇潇。
她虽然没有见过,却无数次在妈妈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总是和这个名字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高萍。
也就是爸爸的现任妻子。
他出去的时候只是随手把门带上并没有关紧,所以就算颜开朗并不想听,也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
“今天肯定不行,我这边有事。不行,很重要。走不了,明天再说。”
电话挂断了,可是听得出他的心情并没有恢复。
既然现在他们已经是一家了,自己又何必当个灯泡呢?
“爸爸!”时隔好久第一次叫出口,颜开朗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哎开朗!”这一声爸爸,显然是叫到赵韩中心坎里了。
“你帮我把手术同意书签完就走吧,我已经请好了护工,而且我好朋友晚点也会过来。”
边说边带着赵韩中来到护士站。
“本来也就是需要你来签个字而已。”
“开朗,那你……”
“就是个小手术,要不是为了伤口小一些,全麻都不用,你去忙吧。”
听她这么说,又看她的状态也不错,赵韩中叮嘱了几句也就离开了医院。
颜开朗回病房的时候护工也已经到了。
一看到她就热络地拉着她聊起来:“小姑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