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棠听了上阳真人的话顺手从槐树上折下了一根枝条衔在了嘴里。
她沉思了。
在那一瞬间她突然真真切切意识到秦曦和仿佛是她的敌人。
以前她一直挺讨厌她姐姐的，她觉得这个人又坏又拽。
以前总是嫉妒父母和师兄师姐宠爱自己，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仿佛对自己完全不在乎了。
这可是秦月棠自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感觉到的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人。
这怎么可以！秦月棠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咬了咬牙，而且她老是和自己作对！
自己想要白芒剑，她就从自己手中夺走；自己想要在大家面前出风头，她就跑出来盖过自己一次；这次自己只是想要偷偷摸几块玉石，她居然把这玉石白白扔进了别人兜里。
“砰！”秦月棠尖利的牙齿咬断了树枝。
这个人渣真是太过分了！明明自己根本就没有干涉过她什么嘛，她干嘛老跟自己作对。
“月棠，你是不是有大理想的弟子？”上阳真人问。
“嗯，没错。”她对着最宠爱她的师父直接了当的回答到。
“嗯，我知道。所以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师父的吧。”温柔的字句从他干涸的喉咙里发出来。
秦月棠没想到师父居然会问这个，她以为要狠狠批判她一顿呢。
她确实有一天会离开，会创立属于她自己的门派，这是她的梦想和愿望，但师父这么一问，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简而言之，怪舍不得这老头子的。
“师父，以后云师兄游历结束还会回来的吧。”秦月棠安慰到。
上阳真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云师兄啊，他不会回来了。”
“不会。”
“对，他也有他自己要追寻的东西。”感叹到。
“丫头，你和师父我，和你云师兄都不一样。你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女。”
“云师兄也厉害，他不是天之骄子吗？”秦月棠问到。
在她眼里，云徽境也就比百里煜差那么一点点吧。
“你觉得他是不是比你百里师兄差了一点点？”上阳真人仿佛戳破了她的心声一样。
“嗯，没错。”秦月棠点头。
“在民间有个说法，叫做‘既生瑜，何生亮’。周瑜乃当世之英杰，但可惜处处被诸葛亮压了一头。你云师兄就是这样，无论他做什么，百里煜就像一座大山一样挡在他前面。”
“那云师兄岂不是很嫉妒百里师兄啰？”秦月棠问得倒是爽快。
一般人可不会这么直接地把嫉妒两个字摆在面前。
可秦月棠明白那种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超不过一个人的痛苦，但好在，她往往就是那个被超不过的人。
以前有些师兄师姐特别嫉妒她，毕竟修炼了四五十年都还没有刚刚上山三四年的她厉害，这种嫉妒她完全能够理解，也完全能够共情。
但谁让她是一只小锦鲤呢？只要跟她处好关系，多多少少都会收获好运，因此本该成为眼中钉的她居然反过来成为团宠了。
“不，恰恰相反，云徽境不仅不嫉妒百里煜，还与他成为了好朋友，两个人成了至交好友，潜心研究道法，还有了不少傲人的成就。”
“藏书阁里的那本《上清百炼真经》就是他们二人共同破译的。”
秦月棠好像没什么印象，毕竟现阶段的她还是凭着自身天赋在胡作非为，还没到刻苦努力的阶段。
“所以呢？云师兄的心态不是很好嘛~”秦月棠不解的问到。
“可他不将百里煜视为敌人，百里煜就不是他的敌人了吗？”上阳真人平静的语气转而有些些些怒气，这个平静的老人说话的语速也开始变快。
“百里煜是他一生的敌人，只要百里煜还活着的。无论百里煜想不想成为你云师兄的敌人，他都会成为敌人。”
秦月棠：“不想成为敌人的人，为什么会成为敌人呢？”
“这就是造化弄人了。不然的话，你云师兄也不会真正的离开山昀宗。”
“不光是他，即使是你师父我呀，也是一样的。”上阳真人说到此处的时候，语气又趋于不甘。
“我在山昀宗待了七百年，可无论怎么努力，都达不到李如山的成就。除此之外，我的努力，我的功劳，常常不被人给看见啊。”他说着，拖了一口长长的尾气。
“所以师父你？”秦月棠仿佛知道上阳真人想说什么。
“虽然她是你的姐姐，但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你可知道？”
“可是我姐姐能威胁到我吗？”秦月棠问，“她好像只对男人感兴趣。”
她可是自带锦鲤外挂的人，而秦曦和看样子完全不把修仙之类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你姐姐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她还是一个金丹期修士。你想想，只对男人感兴趣的她，你都不一定能十成十的拿下，她要是真和你争起来，你还能是她的对手？”
秦月棠心领神会了上阳真人的话，他不就是喊自己把秦曦和除掉呗。
“我暂时还不想对她怎么样呢。”
秦月棠觉得秦曦和虽说是讨厌了点，但也不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