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煜看着云徽境的眼睛，他发现云徽境闭着眼皱着眉，像是在狠狠压制心中一股即将喷涌而出的戾气。
下山的这些年，他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了？”百里煜终于问出了这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问的话。
从云徽境最初刻意疏远他，再到他以云游的借口下山后一去不回，百里煜觉得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由于云徽境下山后他们两人就没有再见一面，因此他也没机会了解真相。
今日，他索性就问个明白。
“我怎么了与你没有关系。我的所有经历，所有故事都与你没有关系！”云徽镜说着这话时，沉稳的声音开始抖动了起来。
百里煜知道他现在情绪一定很激动，但无论如何不外露情绪已经成了云徽镜这么多年的习惯。
每次他生气都像是闷雷一般，没有什么外显的可怖的变化，但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一股颤抖的气，能让每一个人都提高警惕。
百里煜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股气的可怕，但他今天决定问个究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但你若真遇到了麻烦的话，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云徽镜闭上了眼，表示他的耐心已经尽了：“你是太阳，你该去保护更多的人，去保护那些弱小的、无辜的、楚楚可怜的人，而不是在这里担心我。”
“唉——”百里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是我的朋友啊。”
“我有我在乎的人，也有在乎我的人，但我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云徽镜沉着气咬着牙。
他说话时收紧了体内的那一股煞气，防止其外泄被百里煜感知到。
百里煜垂了垂眼睛，露出了一丝不得已的笑容：“好，既然你已经如此说了，那我确实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我有一个请求，你可以答应我吗？”
“你说。”
百里煜沉思了一下。
事实上他完全不知道云徽镜下山经历了什么，他现如今的身份、他的立场是什么。
但他已经大概猜到，云徽镜已经远离了已方阵营，不然他也不会把破解己方第一层结界的方法抖落出去。
用“雷”破解叶盖结界，百里煜不认为这是仙人们自己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参透的方法。
至于云徽镜有没有同他站在对立面，这是以后需要思考的问题。
百里煜吸了一口气，看着云徽镜的眼睛说到：
“你可以不伤害百色城中的无辜百姓吗？”
……
云徽镜哽咽了一下，看来百里煜已经知道他已经不能算作是队友了。
“好，我答应你。”云徽镜浅浅答应了一下。
他本来也没有想过要伤害这百色城的百姓，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把山昀宗的修士逼下山来。
只要百色城足够乱，那山昀宗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修士下山。
至于这些百姓的死活，他倒是并没有过多的考虑。
他不在乎这些人，在乎这些人是百里煜要做的事情。
百里煜朝云徽镜浅浅行了一个点头礼：“好，谢谢你。”
云徽镜没有回他的礼，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御着剑，消失在了云里。
***
白兰领着一众人出了她的结界。
出了白兰的结界后，秦曦和才深刻的感受到，这云梦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比起她进入云梦泽的时候，煞气更胜了一筹，靠灵气为生的植物大多都已经缓缓枯萎，而靠煞气为生的植物，则各个都长得粗枝大叶。
草木似灌木粗壮，而灌木也长成了参天大树了。
源源不断的煞气涌入云梦泽，这太可怕了。
本来秦曦和他们一路人过来的时候，会碰上许许多多的魔兽，但现如今魔兽看到他们，全都自动让道。
秦曦和觉得这大概是他们和白兰一道的原因。
白兰深居云梦泽多年，许多魔兽都没有真正见过她，现如今她出了自己的结界，引来了一众魔兽的围观。
它们有些藏在草里，有些扒在树上，有些在水里默默的看着。
这里面有完全敬仰完全崇拜白兰的魔兽，同样也有对其不服，跃跃欲试的魔兽。
白兰深居太久了，久到这三界只剩下她的传说了。
如果不是秦曦和主动去找她，都不知道她要宅到什么时候。
前一世就算是三界大战，白兰都没有出现。
但一个人如果长期没有硬战绩作为支撑，那她的声望也会凋零，就算是魔兽也一样。
魔兽们发出长长的叫声，有猛虎的嘶吼，鸟雀尖锐的鸣叫，总之乱七八糟的叫声混杂在了一起。
这是它们在交流，交流白兰的过往与实力。
“祖祖，你听得懂魔兽们在说什么吗？”
“听不懂。”白兰摇头，“我只是一只兔子罢了。”
她正值盛年的时候，身边有一只小兔学了各种魔兽的语言，专门在她身边做翻译。
可那只小兔都死了几百年了，她死了后白兰也就失去了和这些魔兽交流的欲望。
“金钱豹、财狼，蟾蜍，他们都盯着我们呢。”敏锐的钩蛇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