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简笙目光投到这家医院的大门。
建筑不是很高大,平均两三层,但是种了很多绿化,看起来不像精神病院,而像一座私人住的别墅。
正看着,许洲天从驾驶位绕了过来,将她的手抓过去牵上。
简笙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盒子。
这是跟许洲天吃完晚饭后,一起去商场买的。
是一只毛笔。
因为许洲天外婆平时每天有练毛笔字的习惯。
不好空手来,买一只毛笔送最为合适。
陈茜云正坐在窗边看书,身穿一条紫色旗袍,旗袍上绣着两朵明艳的牡丹花,右手边的案柜上刚添了杯热茶,冒着热气。
听见敲门声,她将视线投去门口。
看见熟悉的人带了一个脸生的小姑娘来,推了推架在脸上的眼镜。
那小姑娘长得甚是好模好样,眼仁黑亮,鼻骨弧度优越,唇形小巧但饱满,那五官拆开来,每一样都俊俏,组在一起更不用说。
她最喜欢的是她那一头长发。
黑得纯正,虽长又直,但有蓬松的细软感,自然披散,像流动的黑色瀑布。
能比过她当年。
“阿伟,她谁呀?”陈茜云问。
许洲天松开了简笙的手,带她走进去,道:“你猜猜看。”
“我怎么猜得着。”陈茜云道。
许洲天扬眉:“她是嚣嚣那小子刚谈上的女朋友。”
简笙轻点了下头,喊出一声:“外婆……”
来的路上,许洲天已经跟她说过了。
等会进去,陈茜云有可能会将她认成他的外公,让她不用大惊小怪,配合他演戏就行。
陈茜云笑眯了眼望着简笙,“孩子,快过来。”
“让我好好瞧瞧。”
除了将许洲天认成他外公,陈茜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精神病人,笑起来时也很和蔼,简笙莫名像起自己的外婆。
不带防备心地上前,唇角也弯起。
陈茜云越看越是喜欢,拉住简笙的手,“叫什么名儿啊?”
“简笙。”简笙回。
“竹简的那个简?”陈茜云问。
“嗯。”
“哪个笙呢。”
“笙箫的笙。”
“好名字。”陈茜云笑。
“你属什么的啊?”陈茜云又问。
“兔子。”简笙说。
“那跟我们嚣嚣一样大啊,哦,你不知道吧?嚣嚣是许洲天的小名,这孩子打小就特别嚣张,那时候他哥哥比他那两岁,他还在襁褓中,他哥哥想抱抱他,他一脚就踹了过去,怎么都不让他哥哥碰,会走路的年纪了脾气也横,啊,不过现在好多了,现在都成年了嘛,都上大学了,肯定不像小时候那样了。”
哥哥……
许洲天还有哥哥吗?
她第一次听说。
许洲天从没跟她说过他还有一个哥哥,蓝蕾蕾他们也没说过。
心里虽然生怔,但先顾着接陈茜云的话,“我知道的外婆,他有跟我说过,他的小名叫嚣嚣。”
“真的啊?你们才刚谈恋爱,他就愿意把小名告诉你了?”陈茜云瞥许洲天一眼,“阿伟,看来嚣嚣很喜欢这孩子嘛。”
简笙心想,她跟许洲天虽然刚谈上恋爱,可其实已经认识很久了。
许洲天轻轻干咳了一声。
简笙反应过来什么,将手里提着的盒子递上前,“外婆,这是我给你买的一点见面礼。”
“还带了礼物啊,好好,谢谢啊。”陈茜云笑。
聊天的过程中,陈茜云的状态也很正常,之后陈茜云又问了简笙其他许多问题,比如她在哪个大学,是不是明城本地人,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基本上把想对一个孙媳妇了解的都了解了。
聊天聊够了,陈茜云喝了口热茶,说道:“孩子,想不想去打羽毛球?”
“羽毛球?”
“是啊,打羽毛球,强身健体。”陈茜云道。
“可是现在……是晚上了。”简笙说。
“傻孩子,可以在室内打啊。”陈茜云将杯子落给许洲天,从椅子起身,“我得去换衣服,阿伟,你先陪这孩子聊聊天。”
许洲天应:“嗯。”
陈茜云径直去了里间。
简笙小声,“许洲天……”
“嗯?”
“我球技很差。”简笙说。
如果只是跟同学打,她没什么所谓,可是,等会是要跟许洲天的长辈打。
心里生出一些紧张。
运动一向是她的弱项,羽毛球也好久没打过了。
许洲天安慰她:“没事。”
“随意发挥就行。”
他声音慢悠悠,“我外婆球技也差。”
这个“也差”,让简笙轻松了许多。
可等陈茜云换好运动装,一起去到球室,简笙见识了陈茜云的球技。
根本不是“也差”,而是精湛到她总是接不住她抽来的球,但是她的球不管打得有多偏陈茜云都能接住。
陈茜云年纪虽然比她大了好几轮,可是打起球来身姿矫健,反应也敏捷,跟脱兔一般。
不知道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