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五条悟几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控诉自己的家里到底有多么的无聊无趣。家里净是些像尸体或者刍人偶一样的家伙,守着些不知道多少年前传下来的奇怪规矩……
他最后宣布,等自己接任五条家的当主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给家里每间房间都通网并且装空调。
这个理想……噗嗤一声,夏油杰忍不住笑出了声。
的场灼也显出了些忍均不禁的神色,说,那等你做完这些改良以后,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去你家做客。
就只是做客而已吗?五条悟夸张撇嘴,骂骂咧咧,说谁信你啊,就是个骗子,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夏油杰听了半晌,有理由怀疑自己其实错过了某些关键的信息量,不然以他的理解力,绝对不会如此云里雾里。
而被控诉的那一方也只是很短促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决心将这个话题直接放过。
一整天的巡逻,并没有什么有效结论。
第二天按照原计划开船出海,除了他们三名咒术师外加辅助监督以外,还带了几个准备祭祀活动的船员。
五条悟对于这一点大为不满,他觉得船上多了几个普通人,完全就是在影响自己发挥。实际上夏油杰也有着类似的担忧,船上就有普通人意味着他们很难放帐,倘若是当着他们的眼皮下祓除,也很难对这些人解释如何解决看不见的咒灵,总而言之,一旦任务内增加了保密要求,就显得处处掣肘。
“夏油君你以前也是不会放帐的吧?”
的场灼有些好奇地问:“我记得你说过你在入学高专之前就有着祓除咒灵的经验……”
“国中的时候都是尽可能在没人的地方解决的。”
他摸了摸鼻梁,尴尬道:“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总之先把咒灵吸引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去……而且我的术式本身就容易掩人耳目。”
咒灵操术在这方面确实很占优势,他甚至曾经一边和便利店老板闲聊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一边操纵着咒灵解决掉一墙之隔的敌人,一心二用效果显著。
只是如今对手在海上,他们四个人里又没有一人会开船,无论如何都得让船员们参与。
“走一步看一步吧。”
辅助监督也只能这么说:“毕竟开船也需要驾驶执照,不是随便谁就能获得许可的。”
“既然需要执照,那你不能去考一张吗?”
五条悟问。
辅助监督:“……”
这种问话实在是没法回。
倒是的场灼因为这句话产生了不少兴趣,和船员们打听了不少“如果想要学开船,需要怎样的资格证明”之类的内容,摆出一副非常虚心学习的模样。
“喂,你该不会真想学这个在海上飘?”
五条悟的蓝眼睛扫过来:“捕鱼有什么意思啊!”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的场灼从容不迫地回答:“既然不打算专职当咒术师的话,未来就有无限的可能性,再决定自己的职业之前多做尝试也很有意思嘛。”
对方嘁了一声,看上去显然还不太理解,但也没有反驳,只扭过头,重新注视着平静的海面。
很快,陆地就在视野当中消失,变成了若隐若现的一道虚像。
祭海神的仪式将从现在开始。
由于职业原因,咒术师大多数都对神佛缺乏基本的敬畏,比起那些不可知的对象,他们更相信能够看见咒灵的自己。
提前一天晚上,的场灼就已经给他们交过底,他自己也对神道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不过是兴趣使然加死记硬背地考取了资格证书,这一次的主持仪式权当是为了任务进行一场临场表演。
但即便是褪去了神秘的色彩,他的表演明显也足够专业——身穿繁琐礼服的高专生手持折扇,在船头的甲板上踏开一条腿,迈出舞蹈的步子;单臂向前推平,又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缓缓转身,无论是仪态还是神色,都显得格外专业。
……至少糊弄这群船上的海员已经十分足够。
甚至都已经有人开始感叹,不愧是老家在京都,走几步路就能遇见一间神社寺庙的地方,最低等级的神官都这么厉害。
……而且还是免费的,他们省了一笔请人出差的钱。
距离抵达目标海域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剩下的两名高专学生外加辅助监督一起都站得远远的旁观,表面上说是为了不影响仪式的顺利进行,实际上则是为了方便索敌快速应对——的场灼一看就是擅长使用弓箭的类型,但他现在一只手拿着折扇,身上又披挂辎重,真打起来肯定很不方便。
渔船附近缀着两只在水里奋力游泳的河童。
……那是夏油杰在国中时代收服的河童咒灵。
和真正的妖怪不同,这应该是当地住民对于“河童”这种生物的想象——毕竟这属于岩手县当地特色之一,证据就是这两只河童的长相都和地铁站门口的河童招牌有几分相似。
作为岩手县乃至全日本人民共同的想像,这种东西作为假想咒灵数目繁多,单夏油杰自己就已经收集了六种不同发型……乃至于到最后他彻底宣告放弃,遇到类似咒灵就直接彻底破坏,“宝可梦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