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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起冲突(1 / 2)

张八一接钱,王志山低头开票。票未开完,一阵吵嚷声传了过来。他抬头一看,是瞪眼的女摊主,与张八一、张家善一语不合,吵上了。

吵嚷剧烈。张八一嘴笨,重复着相同的几句话,被女摊主一顿白眼后,再说不出话来,气鼓鼓的;张家善上前理论,话刚出口,被女摊主几句话恶心,顶了回来。

女摊主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国字脸,面色黝黑。面对张八一和张家善,她一副“你们这些人我见多了,我怕谁?”的模样,不笑不恼,拣着两人话语间的“破绽”,冷嘲热讽。

王志山加入其中。三人目的很简单,让女摊主缴了当天的税。

对方不为所动,王志山对女摊主道:

“怎么,刚才我收人家老梅芝的税,你说我们骗她;现在轮到该你家缴税了,你又要怎么说呀?是不是我们两个先扯清楚了,究竟你想说什么‘骗不骗’的?”

王志山的话,没有为女摊主的所作所为感到生气。事实上,女摊主一露面,便与三人较上劲,掐上了。眼下正面交锋,女摊主不想招惹清冷,一脸拒人千里之外。她向三人传达了一种强烈信号:别惹我。与这样的人费口舌,短时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三人变成了干耗。干耗的结果,对一个没有低线的人,结果难以想象。他们无法想象,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女摊主不大不小的摊位,被三人围住,再无法营业。她明白了孤立。处境让她失望。继而绝望。很明显。要是不缴上税,恐怕生意要黄。为此,她感受到了沮丧。她想摆脱这种沮丧的困境。于是,用早已丧失意志的大脑,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我一点小老百姓,跟你们怎么说?你们倒是说说,要我缴多少?多了我可不缴。”

讨价还价是张八一的强项,他说上了话:

“想长期卖的话,每个月缴十五元;不想长期卖,来一天缴一天的话,每个街天缴一元五角钱。”

女摊主犹豫了。缴了税的杨梅芝距离她不远。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逃不过她的眼睛。可她不想就此罢休。她不想这税缴得容易。而少缴甚至不缴的最好办法,便是把问题扩大、抬高,搅浑一趟水,迎来她想要的。策略之下,她给出了这样的话:

“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是不是家家这样收?我看你们是专拣着软柿子捏,专门针对我一家!做生意多了,你们怎么不去找他们?卖水果又不止我一家,你们光盯上我,有什么意思!你们这些人,只会干这样的事!”

张家善未吃她这一套,针锋相对:

“你是软柿子?看不出来。我们也不是拣软柿子捏的人。跟你做半天工作了,‘种田要缴粮、做生意要缴税’,你倒好,光是烧胡子,炼(练)嘴!如果个个做生意的人跟你一样,国家的税还怎么收?国家的税钱在哪里?还说我们不是家家收,你凭什么黄口白牙、张嘴就来?拿出真凭实据来啊!”

女摊主一看这招不灵,开始寻求另一招:

“什么黄口白牙?什么我乱说?做生意的不是你们,你们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我们做点小本买卖,容易吗?你们一来就要收这么多的税,你以为我们的钱是树叶,只管上树麻现成的?你们拿国家的、吃国家的,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哪像我们小老百姓,守着这么大点摊位,一天到晚,这样税、那样钱的,我们怎么逃生活?你怎么会在乎我们这些在日头下讨生活的人?”

“哦约,还小老百姓呢!怎么又换了口气?刚才是谁说自己是软柿子来着?怎么,不缴税还这么大声,嚷嚷上‘自己是老百姓了’!你有资格这么说吗?你抬头望望,这个地方哪有老百姓不缴税的?你是什么老百姓?还老百姓呢,连税都不想缴。跟你比,那些规规矩矩缴税的老百姓,成什么了?”

张家善的回怼,让女摊主哑口无言。都说税务所的嘴上功夫了得,这下她算是领教了。私下里,她听身边有人说过,税务所的一帮人,嘴巴厉害,不仅是铁嘴,还是铜嘴!她所不知的,是张家善此时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对她礼貌,不想进一步激化矛盾,让双方已然撕开的伤口,撒上一把盐。他不想对她这样人的善良。没有底线的善良,只会激发人性中的恶;一味的善良,只会招致欺软怕硬,甚至得寸进尺。税务与各种人打交道。如果不懂心机,很容易吃亏。人性动机、洞察人心,对于张家善来说,他再熟悉不过。身为组长,他可以直截了当的下命令,无需绕这么大一个弯。可他不能。这也是他想要新人王志山和老同志张八一学习、要明白的地方。驭人之道在于人心与人性的把握。直接硬来,只会招来女摊主的不服气。所以,他没有放弃,一心找机会说服对方,让对方心服口服地接受缴税的事实。

人来人往的街头,三人站在摊位前,等着女摊主回心转意。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天上没有一片云,更没有一点风。一轮烈日,将所有人晒得无精打采。天热得让人难受。四下里那种让人无法躲避的酷热,使人头痛,让人心烦。

一阵唇枪舌战,让双方没了力气。女摊主放弃了。终于,她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气力,也给省了。她一语不发,头扭向一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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