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董留成欲言又止:
“事情说小不小,是我们阿山的终身大事。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我陪阿山去。你跟着,怕是不合适。”
一听说是相亲,花明容跑下楼来,不住地大呼小叫:
“老流,这么大的事情,就你这模样,也敢去?邋里邋遢地。你就不怕这副尊容,猪不吃来狗不闻的,成事不足、坏事有余,坏了人家阿山的好事?”
董留成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胡子拉碴;一身衣服,皱巴巴的。他“嘿嘿”笑了:
“嘿嘿。花大师提醒的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第一印象最重要。那,是不是劳烦花师,为我梳洗、打扮下?”
花明容笑盈盈地,转身进厨房烧了热水,叫上董留成蹲到天井边,冲着水,为他洗头,之后找来刮须刀,看着他刮了胡子。之后上前拉了他的衣领:
“看看我们的老流氓,人虽然有点老貌,打扮下,还是个帅小伙哩!”
王志山喜滋滋地,看着一对情侣自自然然,深情款款,却是落落大方,丝毫不让自己难堪。
两人出了门。
天色已晚,江北小镇的夜色已是婆娑。
两人直奔邮政所。
上楼后,又是楼梯口。
上次被堵,王志山条件反射一样,打了个激灵。他害怕楼道的正中,再次出现,多了一把椅子,多了令他心悸的郑思明。
董留成走在前头,一拐不见了王志山,回过头来,看到王志山呆在原地,“呵呵”笑了:
“你怕什么?是不是相亲,有点紧张?别怕,有我呢。我们来相亲,又不是来做贼!”
王志山不好意思地笑了。
上了三楼,两人大大方方,朝郭佳荷宿舍走去。
一路没有见到郑思明,郭佳荷的宿舍门在虚掩着,似乎在为两人而开。
宿舍有灯,灯着照着空无一人。
董留成礼节性在门口敲了门:
“有人吗?”
无人应答。
董留成“吱呀”一声推开门,和王志山走进了宿舍。
宿舍空空荡荡,董留成两眼滴溜溜乱转。
王志山愣在原地,董留成四下探头,径直走进了里头的卧室。
他的动作大胆而毫不避讳,吓得王志山大气不敢出。他怕一时失礼遭来指责,不住地去拉董留成:
“我说老流,没有人,你就别往里头钻了。”
董留成不管不顾,走到里头四下打量。看他进了姑娘的卧室,吓坏了王志山。王志山小声地叫他:
“没人,你出来、出来!”
董留成不理会,将宿舍里外看了个通透。
确信无人,他拉上王志山,出了宿舍。
下了楼,楼下站了一人,在院坝的阴影里,朝楼上张望。看到两人,他看向两人。
董留成叫了声“郑所长”,和他打起了招呼。
阴影里的人是郑思明。
看到郑思明,王志山心头一紧。他阴魂不散地留在王志山心头。只是这次,他换了模样,不再拿报纸,而是眼盯向楼上,明显在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董留成与郑思明熟悉,和他搭了话。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只字不提郭佳荷。
谈话最后,郑思明指了指王志山,问:
“小伙子是谁呀?”
“他是我们单位的王志山。”
郑思明若有所思,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