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多尔公爵府,否则不会直接来这。
我强行直起身子,按着我的宪兵惊恐的手指发颤,抖得像筛子,明显松了力道。
剩下的人扑上来给我戴上提前准备好的镣铐,快速没收腰上的立体机动装置,将手背在背后,却又不敢来拖我。
他们发着抖,却想要囚禁我。
只是膝盖有些发疼,我缓缓站起身,回过头,眼神略过被韩吉搭住肩膀的艾伦,淡淡望向站在最中间的金发男人。
如果想要更大的利益,调查兵团就不能现在出手,必要的时候,必须妥协。
蓝眸沉下,如同月光坠入深海。
【计划继续。】
…………
“世纪魔女爱斯·格雷特,谋杀贵族,刺杀宪兵,在此判处火刑,于三日后在史托黑斯区当街执行。”
不得不说,这个称号还挺热血的。
脚上拖着沉重的镣铐,白衣覆身,墨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我挺直腰板,站在法官的跟前。
现场像黄昏的草地一样安静,吐着烦闷的呼吸,流淌着潮湿的压抑。
阿尼也在那个地方任宪兵。
幸好,艾尔文get有到我最后的意思。
计划继续进行,我们都在赌。
赌她就是女巨人,计划执行后必然在刑场上爆发骚乱,我也能有机会脱身协助作战。
“格雷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愣住半晌,把能组织的语言在脑海里都过了一遍,法官不耐烦地又重复一遍。
在他们眼里,我都要死了,还能说什么。
“没有要说的吗!”
“……”
过了半晌,空气彷佛凝固一般,我也总算想好答案。
“谢谢。”
“?”
离我最近的是在右手边的调查兵团,他们很有默契地往同一个方向歪了身子,险些齐刷刷栽在地上。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作为犯人的觉悟啊。”
我好像听见调查兵团的方向有人吐槽了一句。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伏在地面,没有风,飘不起来。
他们想要我的什么呢?
这次依旧没有人来拽我,围观民众不敢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将目光尽数投在我身上。
“爱斯小姐真的…”
“这是事实啊,是神官大人亲自调查出来的……”
神官?
哦,我注意到了。
法官旁边那个披麻戴孝的家伙。
披着一身白袍,古怪的白色面具,兜帽下露出几缕金发垂落在胸前。
除了能判断她是个女人,还有她的气息,与那几个闯进来的宪兵身上沾染的一样。
是故意想让我知道吧。
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这个气息不是漏洞,那是什么?
既然这样,那她大概是……
我的同类。
那神官向前走了两步,俯身到法官耳边,这六旬老人竟然露出被戳中心事的男高中生一样的表情,羞涩地点点头。
然后满脸嫌弃地瞪向我,变脸比川剧还快。
“带下去。”
6的嘞。
突然我很想翻个白眼。
………
滴答……
滴答。
下水管的尽头,是潮湿的地面与空气里恶心的腥味。
“谋杀贵族,击杀宪兵,你真厉害。”
冰冷的酒水从头顶淋下,连同那酒瓶一起砸在头上,他们讥笑着,枷锁在空中轻轻摇晃。
腿部神经正在抽搐着,双手被打上图钉,狠狠扣进墙体。
眼前和我年龄相仿的女生穿着华丽的礼裙,嫌弃地摆摆手,高跟鞋磕在肮脏的地牢里。
她扬唇笑着,还特地来看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我依昔还记得几个月前…烧过她的屁股。
哈蕾·泰迪。
不好意思,忘记了。
是泰勒。
又是宪兵又是贵族,她当然有资格来羞辱我。
哈蕾没多久就觉得无趣,踩着高跟鞋大摇大摆地走了,紧接着走进来另一个人,刚好与她擦肩而过。
白袍在肮脏的地面上拖过,尾部在我低垂的目光前被染成暗红。
“这些日子,你忏悔了吗?”
我像是听到一个世纪大笑话。
当然,我也没忍住笑出来。
雪亮的刀刃毫不犹豫刺入腹部,我闷哼一声,险些痛的喊出声,抬头盯着那苍白的面具。
面具之下,她应该笑得很开心。
我想起一个对我来说很久的梗。
面具之下~是更美的面具~~
来到这里根本是卸下伪装,跟在法庭上庄严肃穆而且神圣不可侵犯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吧……
她甚至兴奋到手抖,连同剑身都止不住地在伤口处颤抖。
别抖了,我操。
“哈哈,你说,如果我砍了你的头,然后烧尽你的身子,你还会活着吗?”
我同样干笑两声回应她。
“哈哈,谁知道呢?”
她抬手,将骑士剑抽出来,又对准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