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两篇是外篇,以子世代视角。用来放松一下,写点轻松的。然后再继续正文。
叙述者是高山星椋(子世代)。
外篇全文将致敬《印斯茅斯的阴霾》,有正文结局暗示。
确实如此。
“鸥椋,把你上一次的月考卷子拿出来。”我刚摊开新的一本日记本,老爸对我如此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全科的月考卷从书包里拿了出来。另外,我的名字实际上是高山星椋,登记在户籍里的名字确实是这个,这个名字是老妈起的,据说那段时间她沉迷于研究鸟类,就很随便地起了这个名字。有一种类别的鸟叫做鸥椋鸟,别名是星椋,她觉得星椋听上去不错,于是我正式的名字就是这个,而“鸥椋”这一称呼则是变成他们两人对于我的“爱称”。
看到物理、数学那两科的成绩时,老爸露出了毫不意外的表情。
我想我可能确实没继承到老爸那颗天才脑袋里的聪明基因,明明他自己就是理工类的博士,是个著名科学家,老妈虽然有时候显得过于天马行空,但毕竟也是一个出名的大学物理讲师,我不止一次被怀疑过究竟是不是他们两个亲生的。“呃,你也知道我讨厌数字的,老爸。”我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他叹口气。“明天老师想邀请你或者我妈去学校谈一下我的学习成绩。”“几点?”“上午十点左右吧。”
这时候老妈料理完院子里的花了,走进屋内,我那两张写着惨不忍睹的分数的卷子就放在茶几上。
她看到了,然后哈哈大笑。
真过分啊,这女人。
“我梦,你明天要去和他的老师谈谈吗?”
“你明天不是有课吗,只能我去了吧。”老爸说道。
“那也挺好。”老妈听见他这么说,转头就进厨房去做午饭了。
我觉得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而这一优点全是被我这对父母磨练出来的。老爸过去的履历我不想过多评价了,只要知道这人十几岁就读完博士,就晓得这人有着怎样的一颗天才脑瓜,而老妈——近乎妖孽一般的全才,她其实可以评上很多学位职称,不过这人懒,又不在意这种事情,就一直当着她的大学物理讲师——以及兼职学校内的很多事情。对比之下,我在这个家里显得最为平庸。
第二天,等我到学校的时候,跟我同桌的藤宫早就到了。这姑娘单名一个字,绫。比起念起来不那么响亮的姓氏,我更喜欢直接喊名字。
“喏,你昨天借我的那本书看完了,还给你,鸥椋。”
“哦,正好我妈又问起那本书跑哪去了,我得赶紧放回去了。”
“今天是高山叔叔来学校这边吗。”她问道。
“是啊,我爸今天比较有时间。”
老爸在办公室里跟老师谈话的时候,我就在门外站着,路过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现在这位老师是第一次见到他,她之前满脸狐疑地在我的脸上和我爸的脸上看来看去。惊讶于外貌。
“看上去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兄弟。”
对于这话,他向来都是一笑而过。我那时从没考虑过高山我梦这个人那显得过于年轻的外貌究竟意味着什么。而老妈也是一样的情况——显得过于年轻了。谈话也不过还是那些内容,偶尔会提起绫,夸赞绫的全优成绩,劝我要多多向同桌学习,大抵天下所有老师在面对成绩稍差的学生时都会说这种类似的话。
这一年,我十六岁,依旧是个讨厌数字、喜欢文学与写作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青少年。
也正是在我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做了那个充满宿命意味的梦。
梦境里,一颗发着光的、充满着温暖意味的乌托邦星球就那样存在于茫茫宇宙之中,那上面生活着与人类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种族,那颗星球是一片光的海洋,而我惶恐地发现自己正在对这颗不知名的星球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依赖感与亲密感,那仿若是自血脉传承而来的记忆。
我没和他们俩提起这个梦。
只和绫说起了这个古怪的梦境。绫没有经历这种奇怪的梦境。
但在十六岁之后,这个梦会不定时地来侵扰我的夜晚,我为此感到困惑不解,却还是没和父母谈起这件事。一年一年过去,我在长大,但老妈的时间彷佛被凝固了一样,这种青春永驻的现象甚至无法用常理来解释,我甚至怀疑起老妈的真实身份,她是人类吗?而老爸的生理时间也像是被大幅度拉长了一样,衰老在他的身上只能说是表现得极其不明显。
后来高中要分学习方向,我犹豫许久之后,最后还是选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