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超越世界咒灵五条悟这张脸暴露, 相柳京戴上了高天堕神两面宿傩的武神面具。
这是一张很威严的黄金面具,样式简单,只有一双镂空上扬的眼睛, 但蜿蜒的神纹攀附其上, 十分能吓唬人。
它的作用也很简单,遮掩佩戴者的气息,扰乱敌人的探知。
超越世界咒灵五条悟暂时让出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神力不能使用,五条悟和两面宿傩的咒力也不能用, 一用就露馅儿。
相柳京挑挑拣拣, 从超越世界咒灵五条悟浩如烟海的咒力中选中了一个东方术师的咒力。
羂索也就能在霓虹浪了,他只要敢浪到东方那个大国去,分分钟就会被就地正法, 所以他对那个大国的咒术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
说到底还是霓虹的咒术界拖后腿, 一群该下地狱的烂橘子。
鉴于漏壶这个咒灵单纯得可怜,生来就没有点亮智谋技能, 和花御一样被羂索耍得团团转,他的脑子里一准儿没什么东西, 相柳京也就不打算跟他废话了。
漏壶从高空一跃而下, 行至半空,一把赤红的伞极速旋转着凭空出现在他正前方。
赤伞呈八角,每角嵌金箭, 锋利的箭头被伞面带动着高速旋转起来,呼啸着撕裂了空气,也瞬间割断了毫无防备的漏壶的脖颈。
别说,削得还挺平整。
黑红双色的咒力托举着这个同样是凭空出现的白发男人,他戴着看不见真容的黄金面具, 一手打着伞,一手提着漏壶的头,遥遥地看向羂索和花御所在的方向。
他们隔着一片树林,一方俯瞰,一方仰视。
羂索停下了脚步,拦住了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去救同伴的花御:“花御,停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一招就被斩首的漏壶也在大喊:“花御不要管我快逃”
他用眼神向同伴传递他的意志,百年之后在荒野中大笑的不必是他
提着他头颅的白发术师像是看穿了他此刻的想法,轻笑一声,声音难辨雌雄:“你倒是有趣,拥有智慧的特级咒灵都像你一样吗如此的单纯。话说回来,你们还不知道同你们合作的夏油杰究竟叫什么吧。”
羂索心里一突,脸色沉了下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不,不可能
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必是千年前的旧人,而这些旧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进入了死灭洄游,要么就是像里梅那样,为了复活两面宿傩,以秘法存活至今。
这个人是特级中的特级他根本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这个人
是谁
羂索眼神凝重,意外来了,除了他、里梅、举棋不定的咒术界和五条悟以外,又跑出来一个目的实力皆不明确的第五方。
麻烦了。
相柳京要的,就是把这淌浑水搅得更浑。
反正他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异化物也不是羂索随身携带的狱门疆,那他还顾忌什么说不定这水越浑,他还就真能幸运地从这浑水里摸到他想要的鱼。
左右现在的咒术界已经够烂了,更烂一点也没什么。
“看在你们终究都是要死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们一部分真相好了。”白发术师转了转肩上的伞,锋利的金箭寒光凛凛,“他叫羂索哦,你们不过是他成就自己理想的棋子罢了。真没想到啊,咒灵居然如此天真,好骗得不行呢。”
羂索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对方是千年前的旧人吗还是是他的计划被泄露了
花御猛的转头看向“夏油杰”,她没有眼睛,但她此刻的震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漏壶倒是有眼睛,但他就只剩一颗头了,出了怒目而视以外,也做不了什么。
羂索暗暗提高了警惕,现在局势对他可不妙啊。
“花御,漏壶,我们可是合作伙伴,你们难道要相信一个身份不明之人的话吗我不是夏油杰又是谁呢整个咒术界的人都可以为我的身份做证明。”
听到这话,漏壶和花御又犹豫了起来。
相柳京冷眼旁观脑花欺骗单纯咒灵,他说这些话也不是给漏壶和花御他们两个听的,这群特级咒灵里,就只有真人的脑子还算能看了。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本就只是浅薄的合作关系而已,漏壶死了,他们还能继续合作吗
白发术师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将肩上的赤伞像刀剑一样提在手里,他看向浑身肌肉紧绷,随时都能做出反击的羂索,道:“你不记得我了,很正常,毕竟千年前我也不是这副模样。羂索,千年后的世界有些无聊,幸好还有你在,我很想看看,你究竟能够给我带来怎样精彩的剧目。”
说着,他用伞尖指了指仙台的方向,语调微微上扬,十足十的戏谑:“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言下之意,便是承认了袭击高专的人是他,昨夜那场咒力暴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