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拉着孩子转身走了,看到屠家门是开着的,她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走的急忘关门了,又走上前去关上,关门前还在院子里扫了一眼,没人,只听得到卧房里许妍教书的声音。
挑着担子再返回草地割草,碰到屠家的三只肥狗,扑咬着往回跑,这是过了放羊的瘾要回去了。
一筐子草刚装满,村子里喧闹起来了,有人嘶声力竭地喊着“小葵”,这是出事了,筐子也顾不上了,拉着孙鹤往村里跑,就见屠大牛一家老少都出来了,嘴里喊着小葵,在柴火堆里、草窝里翻找孩子。
还有其他邻居也都跟着在找,屋里屋外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孩子,许妍腿都软了,还梗着嗓子继续喊,屠大牛这时也没精力再安慰她,问周围的邻居:“上午有没有陌生人进村?我怀疑是有人进我家院子里把孩子抱走了。”
都说没有,张家大嫂闻言看了眼大姑子,动了动嘴还是没说话。
在其他人还议论着偷孩子的人胆子大的时候,张蔓拉着儿子走到许妍身边,拉住她胳膊说:“有,我儿子在大概两刻钟之前看到有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进村,从村前的小道进来的,我之前还以为是我前婆婆来找孩子,回来瞅了一圈没看到人,还看到你家大门开了一扇门。”
屠大牛听了跑过来蹲下握住孙鹤的肩膀,问:“那婆子你认识吗?是你阿奶吗?”
孙鹤吓的不敢说话,还是张蔓蹲下身子,扒掉屠大牛的手,对她儿子说:“婶婶家的妹妹不见了,你想想你之前见的疯婆子长什么样?还记得阿奶的样子吗?是你阿奶吗?”
她大嫂听了撇撇嘴,暗骂傻子,丢孩子这么大的事也敢往自己身上揽,真是嫌自己身上还不够臭。
“不是阿奶,阿奶鼻子上有黑色的揪揪,她没有。”孙鹤先是反驳他没有不认识阿奶。
张蔓闻言也松了口气,就怕是小鹤阿奶,如果是她,哪怕孩子找回来了自己还得来赔礼,她解释:“我前家婆鼻子上是长了个黑色的肉瘤。”
“还有呢?除了披头散发,你还记得什么?穿的什么衣服?长的什么样?”许妍紧张地追问。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就有点难了,皱着眉头说:“穿的衣服是灰色的,是裙子,长的很瘦,很凶。”
再多的就说不出来了,屠大牛捶了下地,冷着声音说:“我去赶牛车,爹,你和许妍从后面的小路去追,出村的就两条路。”
转头对村里的人说:“叔、婶,各位兄姐,麻烦你们在村里帮我找一下,我屠大牛往日要是做了对不住你的混账事我先道歉,麻烦你们帮我找找孩子,谢谢了。”
“都是一个村里的,别说这么多,赶紧出门去追孩子,村里有我们,她一个老婆子抱着一岁多的孩子跑不快。”
说的是,屠大牛也就没驾牛车,牛还在地里吃草,他直接走路出村,两只眼睛四处打量,嘴里还喊着“小葵”。
许妍跟屠老汉也是,顺着村后的小路找,边找边喊,许妍身体发抖,心慌的都要喘不过气了,疯婆子偷走了孩子,谁知道她会干什么事?
走出村了,在路边的草窝里瞅到一只鞋子,是小葵的,“爹,小葵的鞋子,她是从这儿走的。”
草丛里耗了一趟印子,是人从草里走踩下来的,这个方向都是田地,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
“别喊了,我们撵上去,别让她听到声了再躲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屠老汉心里疼的像是刀子剜的,孩子没声啊,这村后的路离村不远,不认识的人抱走小葵她肯定是要哭闹的,不可能村里没人听见,而且自家的猪圈后院就是这条小路,想想孩子被人捂着嘴巴从墙外面给抱走了,就想扇自己几嘴巴,小葵多害怕啊。
但怕许妍听了吓的走不了路,只得咬紧腮帮子,小跑着往前追。
顺着脚印跑了半刻钟,还是没见到人影,许妍跟屠老汉怀疑走错路了,这被踩出来的脚印有可能是早上下地的人踩出来的,鞋子可能是被扔掉的。
“怎么办?我孩子呢?我的女儿。”许妍终是忍不住崩溃大哭,但还是抹着眼泪睁大眼睛盯着草丛里的脚印,四处翻找有没有孩子的另一只鞋子。
屠老汉捂着胸口四处打量,猛地回身,就看到身后的远处的稻田里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婆子,阴恻恻地笑着盯着自己这边,见自己望去了还把怀里的孩子抖了抖。
“啊,我的孙女。”见状屠老汉瞬间崩溃了,留下两行浊泪,提着灌铅的腿滚下还有水的田沟,慌乱的把手扎进土里往上爬,许妍直接发不出声了,见公爹爬的艰难,左右望望,不再顺着脚印绕弯,直接返回去从有刺巴子的草丛里踩过去,鞋底里进刺了也不在乎,向抱着孩子继续走的陈婆子撵去。
喉咙里像是烧起来了,许妍鞋在稻田里都跑掉了,腿也被稻叶划拉出血了,愣是咬着牙把人给撵上了,把孩子夺过来,老婆子给踹倒在地,看小丫头垂着头不吱声,咬着嘴唇抖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