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许妍醒了发现往日早早起床的屠小葵还在睡, 推门进去喊她:“小葵,起床吃饭了,上午还要去镇上呢。”
“噢。”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要去镇上啊?”她拖着嗓子问。
许妍帮她穿衣裳,问:“不想去镇上了?要是因为这事你紧张得睡不着觉, 咱们就不去了吧, 你在家里帮我带弟弟,顺便跟我念书。”
“没有不想去”, 她本来是想缓个两天再去的, 但听她娘这么一说, 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接过衣裳自己穿, 三下两下的就蹦下地了。
“走,出去吃饭。”在许妍给她扎了小辫子后, 她催她娘赶紧出门吃饭。
饭桌上, 屠大牛思考再三, 问许妍:“要不我带小葵去镇上, 你留家里带小槐?”
“不, 我要我娘去, 不跟你一起。”屠小葵尖声拒绝。
“嘿,你个小丫头,我跟你一起给你丢人了?”他不满质问。
“你看”, 她指着他脸说:“你这副样子就是在吓唬人, 不像是求人办事的, 我不跟你一起,我怕被赶出来。”
许妍闻言笑了,但不说话, 就怕被人拉着问谁说的有理。屠大牛也摸把脸,笑骂声:“臭丫头。”
屠老汉坐在一旁默默吃饭,对他们这一家子的瞎折腾不发表任何意见,不反对孙女去当学徒,也没有开口支持过。
事后跟村长唠嗑,村长问他咋能随着小葵娘瞎折腾,家里又不是穷的吃不起饭,屠老汉说:“三个孩子都是她拉扯大的,也是她教她训,她出力大听她的,小葵是她生的,总不会害她闺女。”
屠大牛抱着小儿子看许妍赶着牛车要走,低头看看这犟脾气儿子,转身进屋拿几片尿布,快步出去坐上牛车,说:“走吧,把我也带上,我不在家带这脾气坏又认人的儿子,我去给你们看牛车。”
说的委委屈屈的,许妍把赶车的位置让给他,接过小儿子说:“也行,今天把两家医馆问完,小槐要是饿了,我们就去杭家坐坐。”
先去了回春堂,刚说出来的目的就被大夫喊人给赶出来了,人家的话是这样说的:“男学徒我都挑不完,我还收女学徒?你那意思还想给你闺女找个手把手带她的师父,想啥美事呢!”
给她们带路的跑堂也说:“镇上哪有丫头学医的,就我们医馆里大夫家的女儿,也少有沾手的,顶多就帮着翻晒草药,当学徒苦累,我看您家这条件也富裕,何必呢?你打着看病的名头进来,连累我这个领路的待会儿也挨骂。”
“唉,不好意思,连累你了,我也没想到你们医馆里的大夫脾气这么大。”许妍拉着气哄哄的女儿往外走,对屠大牛说:“走吧,去百草堂看看。”
百草堂主要是收草药卖药丸的,有看病的大夫,但人数极少,许妍进门看了一圈,就三个大夫,都是中年人。
“大夫,你们医馆收不收女学徒?”经历了回春堂的事,许妍这次直奔主题,大夫要是不愿意,你就是绕个九转十八弯,也改变不了人家的意愿。
“会炮制草药?学了几年了?”说话的大夫抬头瞅了小葵一眼。
嗯,这个没一口回绝,许妍看到了希望,捏了小葵一把,制止她即将出口的话。
换了种说法问:“要是没学过的想学炮制草药需要多长时间,能自己看医书,有人从旁指点两句的那种。”
“认识字?看得懂医书?”
“对,我闺女已经学三年的字了,千字文、三字经都会背,还会写大几十个字,她刚满七岁,对草药感兴趣,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们这有经验的大夫,想要讨一份书单,我买回去教她,让她先学段时间看看,看她能不能坚持下去。”许妍诚恳地说。
“刚过七岁啊?年龄还行,小丫头要是想学,家里也有条件,去县里书铺里买本《辨认炮制草药》,镇上没有。”中年大夫捋着胡须和气的说道。
“好,谢谢大夫”,她看了看医馆里忙碌搬草药、称草药的学徒,问:“你们医馆招学徒有啥条件啊?必须会炮制草药的?”
他这才认真看了眼许妍,原来是想送孩子当学徒的,指了指搬着竹筐往后院走的人,说:“这种只要求没病有力气能吃苦,后院还有熬药的,要求烧火烧得好,这两种是对炮制草药没要求的。”
许妍拍了拍小葵的后背,她立马领会她娘的意思,感激地向这个大夫道谢,末了还厚脸皮地说:“我要是学会炮制草药了,我就来求您收我当学徒,您太和蔼了,医术肯定好。”
这个大夫总有一种自己要被赖上的感觉,但想着家里也有一个喜欢跟草药打交道的闺女,还是笑着鼓励道:“那你好好学,别把草药认混了。”
这次再出医馆的门,屠小葵明显精神都不一样了,蹦蹦跳跳的去给她爹报喜:“大夫说我要是学会炮制草药了,他就收我当学徒,爹,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