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把话说明白后, 不知道是不是有他两个儿子从中劝攘,许妍发现她大哥很是安分,没再起幺蛾子, 每天早上吃了早饭就和宏英一起扛着铁锹出门,去余庄挖地基。
屠大牛去余庄跑了一趟, 虽然地基还没挖好, 但以防旁处也有请盖房的匠人把人请走了,他先定了五个手艺好力气壮的泥瓦匠, 不管饭, 一天加五文钱, 这五个泥瓦匠都挺乐意, 自己村上的活儿, 抬抬脚就回去了,在家吃饭还能多赚五文钱, 哪会不乐意?。
屠大牛在定好泥瓦匠后又赶着牛车去工坊给他大舅兄买砖瓦往回拉, 陈奇独自一人扛着铁锹来余庄帮着挖地基, 问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大舅兄:“怎么没请几个挖土的?一天二十文多的是人来, 来个五六个, 你这地基一天就挖成了, 免得遇上下雨天耽误事。”
“没雨,大牛找他村里的会看雨的老头看了的,之后好几天是好天气, 而且大牛还没把砖都给拉回来, 地基挖好了人也闲着没事做, 我们自己挖,气力不值钱。”许老大干劲十足地说,站在坑里往上撩土, 这里将会立着自己亲手盖的青砖大瓦房,子子孙孙住在里面提起房子也就想到了自己,想到这他浑身都是劲儿。
“……”不想下苦力的陈大妹夫动动手掌,掌心被磨得火辣辣的。
“对了,我两个大外甥呢?你在家他俩出去跑商了?你不陪着他俩敢独自出门吗?”许老大闲聊道。
“还不行,他俩还是年轻,容易冲动,要跟我再磨练几年再看,过两天又要出门了,回来不知道是啥时候了,我让他们带媳妇回娘家看看,在外也就算了,这回来了再不去老丈人家看看,人家该有意见了。”
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两个儿子还说也来帮忙挖地基,被他拦下打发走了,娘亲舅大,但他们三个舅舅指不定都不认识他们,现在也用不上他们来孝顺,自己是妹夫,来帮几天忙再在余庄给舅兄撑个场子也尽心了,反正也没来往,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宏英听懂了他的意思,赶在他爹之前开口:“的确是这样,我们要搬过来我老丈人可有意见了,再三嘱咐以后回去第一时间要去看他,平安平原可要把丈人爹跟舅兄孝顺好,你们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有个啥事还是要他们舅兄来帮忙。”
“你是个有经验的,改天你教教你那两个表兄弟,憨得像磨盘,不拨就不动。”之后陈奇主要就跟宏英说话,他那大舅兄是个自私鬼,两个儿子倒是养的不错,也是歹竹出好笋。
中午屠小鱼提个篮子来给他大舅和二表哥送饭,看到坑里多个人,挠头说:“姨父,我不知道你在,没带多的饭,要不我去村里借碗饭?我有认识的人,他每年都在我家帮工。”
小呆瓜,你可饶了我吧,陈奇牙疼的嘴角抽抽,摆手道:“你姨娘在家做的有我的饭,我回家吃,你还小不懂,我这年纪大了就夜里睡不着,中午非要补个觉才行,要不头疼的要炸。”
“我懂,我阿爷也说他年纪大了晚上觉浅,不过他中午不敢睡,就怕晚上睡不着,姨夫我教你,你也中午别睡觉,晚上倒床就着,我阿爷就是,呼噜震天响。”天真的孩子诚恳支招,恨不得把他阿爷的经验写下来让他姨夫背下来。
“……?”
这孩子有点一根筋,陈奇发现,这是心眼都用在读书上了?看他还看着自己,只好僵着脸说:“我年纪还没你阿爷大,他的法子治不好我,等我到了你阿爷那个岁数,我就学他中午不睡觉。”
“噢,我知道,这就是我姐说的,两个不同的人得了同样的病,因为脉象不同开药的剂量也不同。”他摇晃着头肯定道,心想他姐姐果然厉害,随口一句话现在就得到了验证。
“嗯,你姐说的对,不跟你唠了,我要回家了,你回去的时候别在路上玩,大哥,别挖了,不饿吗?先吃饭,我下午晚点来。”他说完就要走,铁锹也懒得往回带,直接丢在坑里。
“嗯,你走吧。”许老大招呼儿子上来,接过小外甥手里的提篮,对他说:“下次你姨夫再说他晚上睡不着,你教他要多干活儿,睡不着是因为不累,像我们这样的老农从来不会睡不着,只有睡不醒。”
“爹你瞎说啥,想说你自己说,别教坏了小鱼”,宏义把手在衣裳上蹭干净,对小鱼说:“别听你大舅的话,他说的都不靠谱,怎么是你来送饭?不是说小羊来吗?”
“我娘说我看半天书了,要出来跑跑,她担心我坐时间久了长不高。”他蹲在一边,等他们吃完了再把碗筷给带回去。
“我们老许家都是大个子,你肯定……”
“听你娘的,你娘让你来你就来,没说就让小羊来。”宏义再次打断他爹的话,老头话忒多,他很是盼望他娘能来,她的话能压住这个不识趣的老头。
“路上走快点,直接回去,别在路上玩,你娘还在家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