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的这些。
她都记不起来了。
记不清东西是一件对凯瑞迪来说非常非常频繁的事情,她倒也不甚在意了。
这枚戒指,很特别,大约也很昂贵,似乎是按照图章戒指做的浅浮雕,中间填满金色。
她举起戒指,对着光,想要发现些什么。
“R......H.....P...?”
“R......A.....P?”
黑曜石的底端有非常浅的刻痕,写着三个缩写。
她眯着眼思考。
R的话...Richard? R...还有什么名字呢?
“凯瑞迪。”
斯内普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
她回过神,去长廊靠墙那一边的水池净手后戴上了戒指,她笑着问:“啊,西弗勒斯,怎么了?”
他总是一件黑袍子,今天这件好像领口和袖口的扣子不大一样。
“邓布利多教授说魔法部来了信,请布巴吉教授按照最近麻瓜世界的生活习惯和穿衣特点写一篇指南。”
她点点头:“嗯,确实是时候了,他们大概发现上一篇有一些过时了。”
今天天气很好,凯瑞迪半步落在斯内普后面,心情不错的哼着歌。
“天气真好。”她这样说着,伸出手去接光,她的手总是奇异的没有血色,像是被冻得没有知觉,“自从来了这儿,好天气都这么需要珍惜。”
“西弗勒斯,你是哪里长大的?”斯内普走得太快,凯瑞迪跟的急,像是一路小跑一样赶在他后面。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英格兰中部,也是个天气不好的地方。”
他们走到了授课的区域,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走过他们,看见斯内普又一个个压低了笑声叫声。
“你呢。”他礼貌性的回问,只略略看了眼那些神色各异的学生们。
“我啊。”
凯瑞迪语气轻快,“在一个很温暖的地方长大的。”
“在亚洲,叫香港。”
英国人总是有这种客套,即使斯内普大约并不在意她是什么时候回的英国,他还是追问,“然后呢?怎么回来的呢?”
她笑了笑,抬起头,“后来啊,后来我爸爸死了,妈妈一个人支撑不住在千里之外的麻瓜世界一个人养育刚刚展露魔法天赋的孩子,就带我回来咯。”
斯内普难得沉默了一瞬。
他声音放的低了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节哀,抱歉。”
“没有的啦。”凯瑞迪的神情不变,还是那样放松,像是在说不关己的故事,“已经很多年了,都记不清了。”
从有落地窗的西半山新房搬到九龙的唐屋,再在一夕之间到阴冷陌生的不列颠。
都记不清了。
“西弗勒斯,你咳嗽还没好全吗?要我说,提到香港,我家以前那个帮佣煲的汤很好喝的,而且能止咳。”
她岔开话题。
“不要不信啊,麻瓜很聪明的。”
“我记得得的,真的不是记错了的,信任,信任最重要。”
“做饭就和做魔药一样,你大约不怎么做饭。下次放假,我该邀请你们一起去我家的。”
“那就说好了。”
“....”
于是就这么氛围很不错的远去了。
要说起上学那七年,她和西弗勒斯可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和谐紧密的时候。
凯瑞迪很难想象莉莉和詹姆如果看见这样的一幕,会是什么反应。
她猜,大约是因为,他们都长大了。
她看了眼斯内普。
又看了眼走廊角落那个盯着他的,戴眼镜的黑发小男孩。
她已经长到了可以做这孩子母亲的年纪了。
她跟在西弗勒斯后面看着哈利,哈利则目不转睛的盯着西弗勒斯。
真是个有个性的孩子,她想。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哈利向她看来了。她不自然的清清嗓子,装作非常欣慰的在看他旁边赫敏的样子。
应该没什么疏漏吧,格兰杰小姐可是她得意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