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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一刀(2 / 2)

不见,它残破的土墙倒塌,露出架得整整齐齐的一百架弓/弩。

这些弩手训练有素,身前立着盾牌,摆出势在必得的阵仗,牢牢把握住这难得的良机——杀机!

茶花的目标自然不是弩手,而是杀手。

这些本躲在弩手身后,却在箭矢齐发之际,自他们身后钻出的杀手。一百架军中良弓、一百个精良弩手、三十位青衣杀手,共同在这个雪天,织成无缝的袭杀天网。

茶花已与四位杀手交了手。

他右掌横于胸前,左手握拳击出,刚猛拳势却犹带一股劲力,牢牢吸住三位杀手,迫使他们向他攻击。右掌则自身前运气,内含柔劲巧劲,拍向第四位时,已化拍为勾,黏住杀手身体,将他与其余三位甩在了一处。

苏梦枕也已动了。

劲弩疾射,箭雨之下,他身上厚厚的大氅已在电光石火间卸了下来。衣衫挥动,带动飒飒的寒风,迅疾如电。身法变幻之间,漫天箭雨竟被拦在了这一方小小的衣衫天地里。

止住这波箭雨,下一波箭势又在眼前。杀机未断,埋伏方起,苏梦枕想也不想,手中就多了一柄刀。

刀出现在他的手中,便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轻吟。

透明的刀锋、绯红的刀身,与飞雪映射出水红雪白的一片。刀身掠过,这柄奇异的刀便红了起来,更散发出阵阵香气——纵使它一出便染上了敌人的血、剁下了敌人的头!

围向苏梦枕的杀手本就不多——大约是怕影响了弩手的发挥,又恐在乱中为自己人所伤,所以围住他的五人,本就是一顶一的好手——可此时这些好手见了这柄刀,无不飞身疾退,唯恐避之不及。为首者堪堪躲过劈向他头顶的刀劲,任由冷风贴着头皮削下一缕乱发,只瞪大眼睛,撕心裂肺地喊道:“红袖刀!”

苏梦枕怪眼一翻,瞧向这位躲过他一刀的杀手,谁也说不清他“瞬息千里”的身法有多快,谁也形容不出他挥刀时的风情。

这柄刀是魔刀,还是神刀?

握刀的这个人呢?他是刀神,还是刀魔?

本位居高手之列,却被这惊艳一刀吓破了胆子的杀手只有退,疾退!

他人正奔逃,心已后悔。他万不该在这时选择入京,万不该谋夺郑医令,更万不该与苏梦枕为敌!但好在他比之挥出这一刀的人虽不算强,比之同行其余杀手却已足够强。强到他能够自这柄刀、这个人的手下逃脱!

他尚有时间垂眸。他当然已经逃走,这件衣服、这双手、这个身体,岂非他自己?只是他忽然诧异发现,他竟看到了“他”的全身——除了头颅,他的全身。

意识已模糊,他心中只有庆幸,眼前只有一抹盈润璀璨的红!

孟良宵没有动手。

因为他在生气。

他与苏梦枕本站得极近,箭矢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只有很少的几簇落到他面前。三十位杀手,四位与茶花缠斗、五位高手贴上苏梦枕,其余二十一位竟全部围向了他。

这绝不是重视。

因为这二十一位杀手游而不斗、困而不伤,绝不是为了杀他,而是防止他对苏梦枕回援。

他出身豪富,众星捧月般长大,天资超绝,庄子里自郑三太爷到洒扫仆从,无一不爱重他、厚待他。他看中难得一见的珍奇,便有无数人想方设法送到他面前,他多看一眼大内密藏,皇帝便亲自下令,火急火燎、诚惶诚恐地献给他。

可眼下这些杀手,却敢小觑他。

在庄子时,郑三太爷杜绝他动手,说要磨一磨他难驯的性子,要挫一挫他天生的锐气。

上京之前,孟良宵去问外祖父,却听他说:“阿宵已经长大,自有决断,何必问我?”

他是高高在上的老人庄的少庄主,是风头无两的汴京城的长生侯,他本该如所有贵公子一般,独坐帐中,运筹帷幄。

可这水红刀光太亮,这双眸寒火太炽,竟叫他难得地找回了一点本性。

克制压抑太久,人便戴上了面具。

摘下面具之后,他又是否还是真正的自己?

孟良宵不知道,他也不及想许多。

他只知道,他已不愿动手,因为他已出鞭!

天色昏沉,黑云压城,鹅毛雪落,危机四伏。

——孟良宵杀心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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