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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帮人家干点活吧,女兵们问边防连的小战士要扫帚,去帮忙扫雪,连长却说:“这是男人干的活,你们去屋里暖着吧。”
路被封了,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边防连的官兵对她们都客客气气的,不做点什么总觉得过意不去,吃过中午饭,有人提议给官兵们补补衣服吧,虽然进了部队男兵也都学会了缝缝补补,可毕竟是男的,针线活肯定比不过女兵。
连长看她们都积极主动,也不想扶了她们的好意,去营房吆喝了两声,就送来好些破了洞的衣服。
找来针线,大家围坐一团,边说话边缝补,张若琪针线活不太行,不过她也想出份力,刚把线穿上,王娇就从她手里拿走了针:“你就别缝了,快去练舞呀。”
张若琪觉得不好意思,大家都做,就她去做自己的事情,搞得好像自己有多特殊似的。
舞蹈队李淑兰看出她的心思来,拿针头在头皮上挠了挠,边挠边说:“琪琪你就去吧,我们都知道你的情况,你不用不好意思,你也是太实诚了,叶婷婷跟你一样报名了比赛,人家就请了病假不参加演出,走的那天我看见了,好好的哪有病,这会肯定在练功房练着呢,这儿条件不太好,这些活有我们足够了,你能练就练。”
大雪封了路不能走,大家伙心里都不好受,这次来参加演出的都能同仇敌忾,对叶婷婷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都看不上,要是张若琪在舞蹈大赛上呢压过叶婷婷,也算给大家出了一口气,在加上张若琪尽心尽力教舞蹈,人缘好了很多,听王娇和李淑兰这么一说,也都纷纷附和。
张若琪心里还是有点感动,正纠结着,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王娇冲她挤眉弄眼。
她撩了帘子出去,谢羿琛站在外面。
“怎么了?”
谢羿琛说:“给你找了个练舞的地方。”
早上张若琪找的那间空房子里面没有火,冷冰冰的,虽然跳半个小时身上就热了,可她跳舞的时候脱了厚重的外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冷得直起鸡皮疙瘩,一早上练得磕磕巴巴的。
谢羿琛找连长说了她的情况,连长二话不
说,就腾了一间很久没用的办公室,里面架着土炉子。
办公室在二楼,谢羿琛提了一筐炭,又去隔壁办公室炉子里夹了两块烧得火红的炭,上面盖上没烧的炭,没过多久,烟筒里冒出了青烟,房间里就热了起来。
“你练,我去打壶水。”谢羿琛说。
练舞消耗大爱出汗,张若琪练一阵就得喝水。
张若琪把外套和毛衣都脱下,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线衣,热身过后,她就开始练动作,不一会,谢羿琛开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只水壶一只水杯,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窗台上晾着,又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煤炭。
谢羿琛不打扰她,就静静地看着,就仿佛每次陪她在练功房一样,她的那些动作他其实看不懂,但是他知道这些串起来将会是一段绝美的舞蹈。
张若琪跳了半小时,有点累就停下来休息,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她全身出了一层汗,把线衣的袖子挽起到胳膊上,走到窗台边,喝了一口水。
谢羿琛原本靠着墙,这会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从外面看上去好像把她抱在怀里,他问:“你以后什么打算?”
团里人心惶惶,这几天谢羿琛也看在眼里,大家都在找退路,张若琪却没有动静,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指望她主动告诉他是不可能的了,谢羿琛便主动问她。
张若琪知道他早晚都要来问她,她端着水杯,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打算申请退团。”
谢羿琛一点都不意外,她没有托关系打转业报告,听莫团长说她把去首都文工团的邀请也拒绝了,继续留在团里等着编入地方歌舞团不是她的风格,那就只有申请退团这一种可能了。他关系的是她退团后的打算。
“然后呢?”
张若琪没有正面回答,她反问:“如果我不去首都呢?”
谢羿琛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会申请调离,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调过去。”
这倒是实话,好多军区都想挖他过去,只要他想。
炉火释放的暖意,衬着他英俊的面庞,谢羿琛目光灼灼如桃花,一诺情深。
张若琪眼皮挑了挑,她叹了口气:“谢羿琛,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追我?”
自从开
了直呼其名这个头,谢干事早就不叫了,她现在都是叫全名。
谢羿琛心里很舒服,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挑起她的下巴,张若琪往后退,才退了一步,就退到了窗台边,退无可退,下巴被他挑着,姿势暧昧又撩拨,他那温润的眼眸灼灼,郑重其事地说:“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张若琪的心跳重重加速。
“谢羿琛,我想考大学,你能等就等吧,等不住——”
她一停顿,他很快接上:“等不住就怎样?”
张若琪:“等不住就算了。”
她粗略算过时间线,二月底要交退团申请,最迟六月份她就会离开文工团,那时候谢羿琛挂职结束就要回首都军区,他们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