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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兮(1 / 4)

……

画面一转,是宫氏正院。

原主正跪在烈日之下,前方正厅门前,是宫枭与宫氏长老。

而这院中,多半是些来看笑话的奴子与妾室,幸而今日其他姐妹已早早去了学堂,不然定要为她求情,尤其是宫月萱,没准最后她也会被拉下水。

还好,她们没有来。

宫月兮舒了一口气,看着立在屋檐下的宫枭,不知是因什么而起,宫月兮竟是笑了起来。

在这院中,里面是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奴子,外头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但宫月兮眼中只有两人:亲生父亲宫枭,亲生母亲幽沐——她是他们两人的孩子,却未曾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一分亲情。

“都这样了,还在笑?!”

闻着说话的声音,宫月兮停了下来,看向了那个女人——被她撞破奸情的李曲婉,依旧跋扈;

目光流转到张长善身上,表面上名如其人,每日都戴着一副善良的面孔,却私底下与宫氏府邸中的车夫有染;

再之,是何婉娉,寡廉鲜耻,常混于小倌之中,腹中的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也不清楚……

真是想不到,每一位出生于名门的闺秀竟会做出这样的丑事。

“宫氏家主……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宫月兮闭上眼,默默催动了体内仅有的灵力。

“你这是在做什么?!”幽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到宫月兮面前,哆嗦着的手扬了起来,朝着宫月兮的脸狠狠打了下去,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宫月兮的脸与身子都偏向了一边,脸上的掌印通红,嘴角也点着几抹红色。

李曲婉讥讽道:“你可是奴子,怎可对家主的女儿出手?”

“啧!”宫月兮伸手擦拭嘴角,跪回原处,抬起头看着幽沐,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就哭了:“娘,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我忍的还不够多吗?你不是喜欢我这么做吗?你讨厌我,何不让我毁了我自己,免得碍着了你的路?”

“啪”的一声,宫月兮的脸上又多了一个掌印,幽沐则已气得浑身发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娘……你是在逼我!”宫月兮突然颓唐下来,“我累了,放我走吧。”

“放肆!这是宫氏正堂,岂是尔等贱奴纠缠的地方?还不退下?!”宫枭已走到幽沐身后,一手推开幽沐,再吩咐几个奴子押住她。

“主君!妾身有事要说!”未待宫枭责问,李曲婉差了几个奴子跟着,手上捧着一枚巨大的透明的球体,缓缓道:“主君,此乃鉴石,只需四小姐与主君各献一滴血……”

“你这是什么意思?”宫枭负手,转过身来看着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妾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一切都不能让主君您被蒙在鼓里呀!”李曲婉慢慢走来,到了他二人面前,只向宫枭行了礼,道:“妾身早便知道这贱奴与他人有染,而这孩子……是这贱奴与那奸夫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幽沐。

“放肆!你看着这正堂皆是我宫氏长老,你胆敢在他们面前这样胡言乱语?!”

闻言,李曲婉立即跪了下去,急急道:“妾身只是为宫氏着想。若这孩子是主君的骨肉,妾身甘愿为今日失礼之事受罚;可若她不是,将来便是要同其他孩子同分这一杯羹。对这样一个外人,是不值得的……”

“你什么意思?”

“只需主君与……四小姐一滴血,便可知道真相。”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幽沐挣开奴子们的束缚,凝聚灵力于掌中,正要击向李曲婉时,却突觉身体一软,低头看去,几条缚灵绳紧紧缠住了她。

李曲婉起身,又向宫枭行了一礼,走到幽沐面前,微微一笑,俯下身去,凑在她耳边说道:“这次,你们都要离开这儿,谁也护不住你们!”

“你什么意……唔!”还未说完,幽沐已经被一团布堵住了嘴,拉到一旁静候发落。

李曲婉招了招手,一个奴子奉上两把小刀,一把给了宫月兮,一把给了宫枭。

宫月兮看了一眼李曲婉,笑道:“无论是什么样,都只会出现你想要的结果,对吗?”

李曲婉淡淡一笑。

……

画面再一转,是一处冷清的地方,说冷清倒也是言轻,应是阴森恐怖之处:乌黑的土地上只生了些杂草,杂草又与这土壤颜色相衬,更添几分幽深;杂草上染了不知是前日还是昨日谁人的血,引来几只野猫凑近轻嗅。

一个奴子坐在木推车前,手里牵着一条粗绳,另一端是一匹老马,时不时被这奴子用皮鞭拍打几下。

奴子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但很快又掺进去几分不言而喻的色彩。

木车上堆着干草,草堆上坐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女孩儿,女孩儿旁边躺着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只用一席竹席草草包了起来,却还是止不住血液从缝隙中流出来,顺着干草流到推车上,再从车上一点一点往下滴。

不远处的枯树上,乌鸦早已盯上那具尸体了。

这正是宫月兮与幽沐——宫氏长老与宫枭对她们的处决是幽沐受五十大板,剥去族谱上宫月兮的名字;但因宫月萱仍是宫氏“血脉”,暂由若情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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