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端端的人忽然就不见了。姜玉堂得到消息后,几乎翻遍了整个京都。
他当时正在与太子用膳,太子听后什么都没说,给他派了一队人马帮着寻。
可这么多人,几乎将朱雀街包了个水泄不同,却依旧是寻不到人。
烟火也停了,无数的官兵将出入口给堵的个严严实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老百姓们还当时发生了何事,一个个吓得动都不敢动。
姜玉堂坐在马背上,看着无数的人海,面色黑沉如水。
“世子。”赵禄撑着伞上前,他刚带着人挨个挨个的去找。绝无一个错漏,就是没有沈清云。
他冲着马背上的姜玉堂摇了摇头:“世子爷,只怕是人出城了。”
姑娘素来聪慧的厉害,到如今天都黑了,整个京都就是寻不到人,只怕是故意躲着,或者此时人已经不在京都。
赵禄不敢再细想。若是当真出了城,世子爷的脾气只怕是要毁天灭地。
姑娘都逃了那么多次了,又何必再逃,哪一次不是又被寻回来。然后受到更加严重的责罚。
想到那暗无天日的密室,赵禄活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她跑不了。”姜玉堂坐在马背之上,咬牙切齿。那双漆黑的双眼之中是掩盖不住的寒气。
“回去!”他调转马头往回走,沈清云把她那只猫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只要那只猫还在他的手心里,沈清云就不可能逃。
更深露重,下起了小雨。
姜玉堂一个人骑在最方,漆黑的眼神浓的像墨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低气压让人不敢靠近。
赵禄都离得远远儿的,生怕待会儿牵连了自己。
一群人往回走着,等到了小院已经是深夜。远远儿的就见前方灯火明亮,而院子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马车。
姜玉堂的眼神一瞬间就亮了:“她没走!”他扭头,对着身后的赵禄道:“她回来了!”
他连片刻都等不及,立马架着马车就往那儿跑去。沈清云回来了,这是他脑子里第一个想法。
她没有跑,她只是不记得路。在人群中被挤到走散了而已。姜玉堂刚刚郁结的心如今满是畅快。
像是心爱的珍宝,如今失而复得。
“马车中的是何人。”姜玉堂连马都未曾停稳,就对着车厢中的人道:“在下永昌侯之子姜玉堂,车厢中的可是我走丢的妻子。”
话音刚落下,天青色的车帘子从里面掀开一条缝。
仅仅是露出半张脸,姜玉堂也足够愣在了原地。头顶的雨砸在他的披风上,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凉了下来。
天青色的帘子后,那人坐在马车之中。一袭玄色的长袍,半张脸都掩盖在阴影之中。
可仅仅只是这么一眼,他就认了出来。那端坐在车厢中的人身材高大,坚韧挺拔。岁月在那张脸上似是从未留下痕迹,依旧如十年前离开京都时一样。
只是浑身的气质变了一些,像是一把历经磨砺的宝剑。锋利藏在骨子里,温和儒雅在表面。
也难怪,当初京都人人都说,珠帘合璧。
一位是少年得志,芝兰玉树的前太子陈琅。另外一个,则就是眼前这位。
马蹄来回踏步,姜玉堂回过神。他立即从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冲着马车中的人喊了一声:“舅舅。”
他欣喜又激动,太多的情绪压在一起,以至于话都不知如何说了。
从舅舅的死讯传到京都,到现在人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中间隔了多长时间,磨砺了多少的心血,只怕不是几句话能解释的通的。
可唯一确定的是,沈少卿没死。
他好端端的出现在他眼前。
“舅舅,你……”姜玉堂走上前,刚要说话却见沈少卿抬起手,手掌往下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姜玉堂已经靠近在马车旁,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沈少卿的怀中还有一个人。
他寻了一晚上的人,如今就在他舅舅的怀中。整个人依偎在他身侧,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沉。
这是他从未看过的沈清云,好像是稚鸟归了巢一样,哪怕仅仅只是露出半张睡颜也足以看清她有多安心。
那是在他身边,从未有过的沈清云。
姜玉堂呆呆地站在原地,说不出一点话儿来。他看着舅舅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在看着两人之间那熟悉的让任何人都打破不了的气氛。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是戏本里唱的跳梁小丑。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舅舅……”他喃喃一声,不知此时自己应该在哪里。头顶的雨下的越发大了,几乎是瞬间就要将他给淋的湿透。
沈少卿声音放的低低的,像是怕吵到了身侧的睡着的人。他看着外面的人,淡淡道:“我们是来接猫的。”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音落下,身侧的侍卫立即就往屋子里走。
姜玉堂只觉得浑身都是冰冷的,站在那处儿连话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他身后的众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人进屋去,随后拎着个篮子出来。
千金就在篮子里,一打开它就往马车里面跑。看见沈少卿后,猫先是停下来,一双大眼睛先是盯着他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