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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马乔丽修道院2(1 / 2)

我梦到了沃里斯,叫我去看一个展览。是很巨大的建筑和雕塑。一边走,一边父亲给我介绍。那是一条长长的石头墙壁,墙上画着各种色彩鲜艳的壁画,还有浮雕。从古罗马到古希腊,再到更老的腓尼基和古埃及。我在一幅埃及壁画前停|下来,画上的法老拿着权杖,和一个埃及十字架。我伸出手指感受石沟槽的质感,那么真实。抬起头却见父亲已经走了很远,沿着石壁长廊一直向前,看不见了。

我醒了。

身边已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穿衣服。天微微发亮。

我刚坐起来,和蹲在被子上的一只小动物对上了眼睛。那两粒黑黑的小眼珠看着我,我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只老鼠。我听到自己嗓子里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跳起来,头撞到了上铺的床架,疼得我重新坐下来抱住头,一只脚放到了地上。

“喊什么!”上铺的人抱怨道。

老鼠跑到了地上,在床底的地面上乱窜,越过我的脚面。我又惊呼一声,抬起脚,整个人缩回床上。

顶着一头乱发的103一语不发,踢踏着一双旧布鞋,跑过来冲老鼠就是一脚,老鼠打了个滚,到对面床下面去了。她跟着踢,一路把老鼠赶到屋子外面。

其他人脸色如常地迅速起床,好像这件事根本不存在。

“习惯就好了。”霍恩嘉特对我说。

我在这里又呆了一天,这第二天却比在军工厂搬炮弹还累。因为伯格曼不让任何人停|下来。我已经钉了有上百个徽章,霍恩嘉特比我更多,但到晚饭前,她却说我们是最少的两个,还要加油。

晚上吃的是稀薄的菜汤和黑面包。当初总弗兰克他们吃饭时,我听过一些人向囚头要求,能不能盛汤的时候勺子舀深一点,我现在才懂了。装饭的大桶上面全是水一样的汤,最下面才沉有菜粒。舀深一点,就可以吃到菜,是包菜和豆子。

这才一天,鲁丝的鱼汤已经像上辈子的味道。

快吃完时,一个党卫军看守过来把103带走了,她没吃完的面包留在桌上。

“我那有好吃的,跟我去看看。”看守说。

“快点!一会就让她回来,她可是缝纫机蹬得最好的!”伯格曼走过去冲他们背后喊。

不一会,看守的住处传来奇怪的尖叫。一开始我以为103挨打了,随后才明白那是什么。

“不会,不会轮到每个人吧?”我问霍恩嘉特,发现她眼睛里也闪过惧色。

“不会,大部分人都还有家人在外面,103没有亲人,她没有办法的。这样她才能过好一点。”

“她丈夫是逃了兵役被处决的吧?”我听到有人说。

“我听说她母亲是吉普赛人?”

“奇怪的种族。”

第三天的时候,霍恩嘉特收到了家信。伯格曼允许她到外面读信,我听到一声呜咽,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拿着信转了一圈。又哭又笑,看来是好消息。

坐在缝纫机前的103停止了踩脚下的踏板,呆呆注视窗外的霍恩嘉特,直到伯格曼过来查看。

“线都走到一起了!”伯格曼的木条打在她肩上,她也没有动一下。

晚上,霍恩嘉特告诉我,她过几天应该就能离开了,她哥哥已经放了出来。

“我家人被分散在不同的劳动营,不知道父母在哪里,我哥哥没有说是不是先找到了我。”她不停地念叨着,甚至不再怕伯格曼了。

到第五天的时候,我已经把给外面写信的腹稿都想好了,背熟了。

按理说只要熬过这几天,把信送出去就会好,但是眼看着霍恩嘉特就要离开,我的心态也开始稳不住了,暗自抱怨自己倒霉。

这一天下午,霍恩嘉特的哥哥给她打电话了,回来后她整个人荣光焕发,不住地微笑。

“我想是后天。”她说。

下午6点多,我们吃完晚饭继续缝纫。这时候的天还没有黑,伯格曼把霍恩嘉特叫出去,清点她以前的物品。她以前是个舞蹈老师,这几天的状态开始恢复,闻声而去的时候,踩着跳舞一样的步子。

每次她出去,103都直愣着眼睛,背挺得像块搓衣板,目送她离开。

“我可以教你用缝纫机。”

我抬起头,发现她在跟我说话,大眼睛瞪着我。

“很简单。”她梦游似地说。

“可以的。”我说,没有告诉她,我可能也呆不了多久。和她一比,我顿时又觉得好多了。

人的心情,真是个受比较影响的东西。

太阳还没落,霍恩嘉特回来了,头上多了个小夹子,尾部有只小小的蓝蝴蝶。“大部分东西我还是走的时候再拿吧,一样不少,只是——”她停住了。

屋子一暗,有人挡在门口。屋里其他人开始小声说话,我没有理会,以为是伯格曼回来了。

但随后听到伯格曼大声喊道:“埃德斯坦小姐!”

她第一次这样称呼,唤姓氏而不是代号。

我这才回头,有个人站在那,背后的夕阳把他长大的黑影投在地上。我看不清他的脸,凭直觉认出他是海因里希。

这是头一次我看见他,心里反而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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