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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1 / 3)

从北非回来后,我天天都忙到半夜。

学校不知怎么了,暑假期间也在上课,于是我落下了好些课。再加上莱温教授给我选了论题,要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一篇关于催眠的治疗效果研究,一篇关于受伤士兵的心理分析。

于是拖着疲惫的身体以及晒伤的皮肤,要补课还要写开题报告——两份。

回来的第三天晚上,希尔德来找我。

“你回来怎么不找我?你父亲到底怎么回事?”她手里拿着报纸,报纸上是我父亲的讣告,只有去世的消息,没有葬礼通知。

我简单解释了原因,又说回来太忙太累,就没有计划葬礼。而且这个年代人去世要登报纸,这已经让我觉得很奇怪了。

“那怎么行?我替你办。”

“别急,”我说,“用不着你了,这事已经有人接手了。新的讣告明天见报,上面有葬礼安排。”

昨天,也就是讣告见报的当天,海因里希打来了电话。认为我这样草率是不合适的。

“希拇莱先生特地问及埃德斯坦先生的葬礼,我和沃里斯会去送行。”他在电话里说。

于是整件事移交到了他手中,准确来说,是雷德的手中,他帮忙选择了公墓,安排葬礼程序。

到第二周,我开始陆续收到信件,有父亲在维也纳的朋友、柏林的同事熟人等等,有几个询问父亲葬礼时间,大约是看到第一次讣告以后就写信了;也有让我节哀并表示来参加葬礼的,是看了第二次讣告。

这些都要一一回信,把葬礼信息再告知一次,加几句客套话。为了礼貌,信件要手写。

这是现代网络社会不存在的一些辛苦。

希尔德这几天晚上天天来,帮我把论文开题报告的修改稿用打字机打出来。

“如果这些是我的毕业论文,那一个星期后你也要参加我的葬礼。”她说。

丽塔打了电话,她回不来。我猜测是太忙,但是后来希尔德告诉我,丽塔前几天才在华沙医院累病了,可能身体还没恢复。

“她怎么不说呢?”

“她总是那样,好像总怕多一个人关心她似的。”

后来希尔德又说:“两周前我去过西里西亚,顺道去看过丽塔,她那里伤员现在很多。说明东线并不顺利,苏联人异乎寻常的顽强。那个人把很多事情都看错了。”

“那个人”是指希|特|勒,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总叫“元首”了。

科雷格也写了信,他在中央集团军的参谋部,一直在东线,也无暇分|身。他的信来得很晚,葬礼前几天才到。

我并没有通知他,他竟然也知道国内报纸上的消息。

“参谋军官会看国内报纸的,很正常。”希尔德说。

虽然科雷格特地嘱咐如果信多就不必回复,但我很愿意给他回信。

“你傻啦?跟科雷格不要客气,我用打字机写信,你告诉我想写什么。”希尔德说。

也对。我告诉她,在北非遇到了阿尔伯特,虽然只见了10分钟,但是也很幸运。还有弗里德里希开着飞机把英国飞机员被俘的消息送回去。

“弗里德里希真那么干了?”希尔德大声惊叹,忘记了打字,“等他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他。简直成我心目中的英雄了!什么时候他变化这么大?”

其实,她自己的变化也很大。如果是2年以前,她未必会为弗里德里希这些行为发出赞叹。

周四时,我向莱温教授请假,还没开口,他先说:“周五是吧?我也看到报纸了。”

他低头在桌子上的稿纸上写了一会,“最近你的压力是比较大,但你要明白,如果你父亲活着,肯定希望你顺利毕业的。”

听到这话,我才明白原来他最近不断督促我们完成课业,是担心战争会让我们无法毕业。

到了周五,我和希尔德买了白色百合花,雷德开|车接了我们和父亲的骨灰,一起到公墓。

海因里希带着沃里斯,后面跟着安纳贝的一些人。柏林大学也来了几个父亲认识的老师。

请来的牧|师接过海因里希的一张纸,念了悼词。上面说,父亲为第三帝国做出了杰出贡献,给帝国的命运增加了星辰的光辉。

“他回到了星星的轨道当中,继续守护着他所忠诚的国家和他所爱的人。”

念到这句话时,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感叹、唏嘘。海因里希欣慰地拍了拍雷德的肩膀。

本来我写了悼词和墓志铭的,但是这份悼词不是我写的。

我写的只强调了个人亲情,没有提到为国家的贡献,海因里希应该是让雷德重写了。

献上花,众人开始离去。这时,舍伦堡来了。

从海因里希的表情来看,他没有邀请他。海因里希看了看我,我向他摇头,舍伦堡也没有通知我。

他拿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放在父亲墓前。有一个从维也纳赶来的父亲的朋友,原本要和我说话,看到又来了这一位,在远处颤颤巍巍站了一会,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匆忙离开了。

舍伦堡走过来,“节哀。”他伸出手,稍微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远处,海因里希和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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