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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与小树(1 / 3)

“原本是要把她拉走的,到精神病院去,”伯格曼低声说,“但您知道,到那里就算完了!住不了一段时间,谁也别想再找到她。我是顾念着您两位,才大着胆子一直把她留在这里。但这里的医生也就那几招,药品也不多。这么说吧,这里的药瓶子还没有厨房里的调料瓶多。”

我们提议带艾美尔到外面医院看病,我还想能不能给她催眠,但是伯格曼支支吾吾岔开话题,絮絮叨恕抱怨自己的难处,她如何难才能把人留下来,照顾她如何违反规定。

我和兰肯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希尔德冷着脸听了一会,然后跟伯格曼说,她的儿子在新学校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她。

“到时候小学毕业,想去帝国党卫军学院也并是不可能。你说是吧,西贝尔?跟你很熟的那两位党卫军军官最近都晋升了,其中一位目前已经是旗队长。”希尔德这番话里的“两位军官”自然是海因里希和舍伦堡。

从北非回来以后,海因里希升任了大队长,据说他在我父亲葬礼上见到舍伦堡出现时,一开始还十分得意,大约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和舍伦堡平起平坐,没想到舍伦堡也早是旗队长了。当时我情绪低落,完全没有注意到,都是后来希尔德告诉我的。

希尔德虚虚实实的一番话把伯格曼听得激动万分,马上同意让我们改天带艾美尔出去看病,条件是必须在看病的医院里开出证明,还要有主治医生的签字和电话确认。

“进党卫军学校有什么好?为一个国家培养毫无思想的机器人。但我知道,这些人啊,就看重这个。”希尔德后来说。

艾美尔在做了两次催眠以后,已经略有好转。大部分时间能正常交流,也明白我和兰肯早就不在劳动营,正在想办法让她出去,她开始对未来有了希望。她还在劳动营里用钩针编织了花朵,托人送给我们。毛线织的小物件,一只天蓝色的蝴蝶、一朵黄-色的月季花、一棵树冠圆墩墩的绿色小树。用别针可以随意把它们装饰在衣物上,可爱又方便。

后来,希尔德说:“她的手艺似乎比丽塔还好,丽塔只能织出单层花瓣,她这朵花重重叠叠,有三层呢。”

她在镜子前把花朵在帽子和衣服上比来比去,反复欣赏,“不知为什么,我很想把这不起眼的小花展示出去,让每个人都看见,也希望每个看见的人都来问我,这花是哪来的,是谁织的,我做了什么才得到这朵花。可惜不能说。但是这感觉真好,也许这就是我应该做的事。”

她后来又打算买一个扣针来固定这朵花,这样花朵中央就有一个闪亮的花芯了。她拖着我去了施密茨先生的店。施密茨先生不在,只有他的老婆在看店,店面比以前缩小了。

“最近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动不动就把老头子叫去登记。不过最近到是来了一批货,你们先看吧。”她拿出一个大盒子,里面有一些样子虽然老,但是很有份量的珠宝。

同在店里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女孩。一个有七岁左右,一个只三四岁。

那个中年女人穿着黑色修身大衣,手上戴着宝石戒指,正给那个七岁的女孩试戴一顶皇冠。

“伊尔卡,到你生日的时候,就戴这顶小皇冠出席生日会。”

那女孩站得直直的,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皇冠掉下来,好像刚刚得到了一颗银色的星星,要顶在头顶上。

而三四岁的那个小姑娘则在柜台附近走来走去,最后来到我和希尔德面前,问道:“你们买了什么呢?”

“买扣针,”希尔德说,“我有一朵很可爱的花,想把它钉在帽子上。——好看吗?”

小姑娘看了一会那朵花,两只小胖手在虚空中捧了一下,嘴巴张得老大,“这朵小花胖胖嘟嘟,太太太可爱啦!您得买一个世界上顶贵顶贵的扣针来配它,是不是?!”她简直激动得发抖。

“西比尔,不要打扰别人哦。”那个中年女人说。

我和希尔德先是一愣,然后笑起来,很巧,这小姑娘的名字听起来和我十分相似,大约也只有中间的一个元音字母稍有不同。

后来她们挑好了那个小皇冠,签下1500帝国马克的支票。等她们出去,希尔德问施密茨太太,“皇冠怎么这么便宜?上面的钻石不下十个,个头也都不小。”

施密茨太太看了看外面,“别声张,这些是犹汰人的。当然我们卖的时候是不会说的,买的人也都是老客户,大家心照不宣。快挑吧,这些成色都好,一般客户来,见也见不到的。”

希尔德把拿着的一只大宝石扣针放下了,“确实都很好,只是太复杂了。我只想要一个最简单的。”

“那就等老头子回来,真希望不是要登记他上战场!生意我们已经快做不下去了。看见了吗?门店的一半租出去了,卖烟草。要是还不行,就全租出去。上次空袭过后,还丢过一次东西,后来虽然找回来,但是我们也害怕。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越来越差。”

直到我们推门出去,施密茨太太还在念念叨叨地抱怨。到了门外,中年女人和两个小女孩却还没有走,在一辆党卫军开的汽车前站着。西比尔边哭边说:“不要!我要爸爸来接我。爸爸说要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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