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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1 / 3)

“我发现这很难……”兰肯说,“我每周教三节课,下课都是在晚饭前,那时他还没下班,很少碰到。偶尔有一次他下班早,只是问我孩子的舞蹈学习,根本一句闲话也不讲。后来我只好先给西比尔讲艾美尔的事,希望孩子能把话题扯到劳动营的人。但我听到西比尔刚一问他,他随便说笑几句就一带而过,好像不打算深究。我觉得你的猜测是对的,他认为集|中|营的事比较麻烦,他不愿望插手。”

竟然是这样吗?

原以为她和舍伦堡见面机会多(我以为每次上课都会见),两个人熟悉了就很好说话。没想到还不如我。

这一个月多月以来,舍伦堡几次来到空军医院。

除了带姐姐卡罗·舍伦堡来体验了一次催眠以外,还带来了一份不知谁的出生信息让我解读。

“想知道哪方面内容呢?”我问他。

“先看看大概的命运。”

通常对占星和神秘学不了解的人,就会提出这种要求,这是为了看看我们解读的准不准。

我开始从出生数据绘制星盘,一边画一边感受。

我占星的风格和父亲很不一样。父亲是以计算和经验为主,而我的占星经验并不多,而且对各种星相代表哪些特征这些知识也记忆得并不全面。但我的“灵感”很多,把各个行星位置和相位标定出来的过程中,就会有大量信息涌入头脑。

当发现一个火星和冥王星相冲成180度的相位时,一大片画面来到脑海里,火,还有痛苦——

一阵冰冷和荒凉来到心中,我一激灵。

“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什么原因?”舍伦堡原本离开桌子很闲散地坐着,这会靠近了,双手都按在我桌上,整个人坐得直直的。他跟人相处从来都是轻松带笑的,还从未见他这么紧张过。

“一些……隐秘的原因……很细微,类似于意外感染、并发症……这一类。不一定是这个,但我只能这么形容。有些东西我不可能传达得完全准确。”

舍伦堡默然点头,看来我说的大差不差。

“很遗憾。”我说。

“为什么?”

“这个人是您的亲友吧?他去世了,我对此感到遗憾。”

舍伦堡自嘲地笑了笑,“他不是我的亲友。”

好吧,不是亲友,还这么关心对方的生死,这个人的身份就不是我能猜测的了,大概是他工作相关的。

接着,他问我为什么之前说“不可能传达得完全准确”,我向他解释其中的原理。

“灵感到来的时候,是一种形象化思维,而且带着相关领域的知识。比如说我想通过灵感了解量子物理的一个难题如何解决,我必须先有相关专业知识,如果我是个物理文盲,那有可能只描述最最表层的现象,无法真正解决问题。除非进|入非常深的状态,也许能得到一些突破知识壁垒的信息。”

“就类似于不会中文,就听不懂中国人说话,只能听懂最表面的语气。神秘学里的灵感沟通时,也需要有共同的‘语言’,是这样吗?”

我连连点头,他在这方面的理解力很强。虽然他缺少神秘学实践中那种单纯的心思——他一看就是足智多谋、一刻不停总在谋划的那种人——但是由于博闻强志,理解力强,他成了继阿尔伯特之后,第二个从零开始了解我工作细节的“圈外”人士。(我认为海因里希和沃里斯算圈内人。)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他像一个朋友了。

11月底的一天中午,舍伦堡又带了两个人的信息找到我,我做完解读后已经快2点钟了,他提出要请我吃午饭。

“不用麻烦了,”我本能拒绝了,和他吃饭有点尴尬,但又加了一句,“我是说,医院有饭食。”

虽然和他熟了,但内心总是有点局促,他毕竟是希|姆|莱身边的人。

“那就在医院吃工作餐,”他态度很自然,“西比尔的帽子得到了同学们的认可,她的几个好朋友也希望得到类似的东西,我想顺遍问问这个织帽子的人究竟是谁?”

他的话让我警觉起来。

最初他第一次问我帽子是谁织的时候,我和兰肯都觉得时机不到,不能告诉他真相。后来兰肯成了他家的舞蹈教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这个话题反而没有机会提及了。

也许这次可以,也许兰肯一直没有成功的事,我可以试试?

他说话算话,果然陪我在医院食堂吃工作餐。

刚一坐下来我就告诉他,“以前我说这件事有点复杂,是因为……织帽子的人身份特殊。”

我没有明说艾美尔的名字,而是说她和几个集|中|营(最近已经扩建了)的人一起织的。我希望这样他能把同情心的范围扩大一点。

“您去过那里吗?”我说,“我曾经被送进去过,还参观过更差的地方。那里一些人过得很不好。”

当然,我没有傻到马上请求他做什么,我只是希望先给他提个醒。让他知道给自己女儿做帽子的是这样一群人,她们心灵手巧,但是却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而这些是可以、也应该得到改善的。

只是,这提醒十分轻微,他真的能放在心里,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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