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取消议亲的事时,就跟媒人骂了一句:溺女犹如害女,林家糊涂。
这话传到林大人耳朵里,令他满面羞惭,这才恼羞成怒,才有了把林莹被锁在跨院反省的事。
他哪知道林莹被锁在跨院,只庆幸没有嫁到国子监司业那样的人家里。
真嫁过去,可能要被那些规矩逼疯。
还是她爹娘这样嘴硬心软、溺爱闺女的好。
林莹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美得不行,晚上关上门歪在床上翘着脚看话本子。
娱乐太少,看各种话本子成了她最常打发时间的事情。
可这也得晚上偷偷地看才行,因为她爱看的都不是适合闺中女儿读的,要被发现了,少不得又是一顿挂落。
忽然听到笃笃笃三声,还以为有人敲门,吓得她赶紧吹灭了灯,噌地把书塞进了被子里。
就没打算吭声,装死,不是,装睡!
哪知转过头去,窗户上赫然有个倒悬的人影。
闹鬼!!!
林莹差点就尖叫出来。
那鬼影却开口:“别叫,是我。”
林莹的嘴巴又闭上了。
小处男的声音蛮好听的,很容易辨识。
鬼影说:“我要进去了,你穿好衣服。”
林莹在自己屋里,搁自己床上歪着,就只穿了个抱腰——肩上有肩带,下面布料裹住了胸腰腹。
林莹其实觉得,就这么见人也没关系。
当然小处男肯定受不了。
所以林莹还是穿上了衣服:“穿好了,进来吧。”
窗子好像自动似的就开了,倒悬的人鬼魅般地就飘了进来,看到眼睛晶晶亮的林莹果然只穿着中单,无语了一下。
她怎么就不明白什么叫“穿好衣服”。
“你跑哪去了?”林莹压低声音责问,“早上可吓死我了。”
男人道:“你娘早上过来,我自然得避一下。”
至于林莹拿他当引枕抱着睡,腿都架到他身上,害他整夜睡不好的事就不提了。
“我还以为你跑了呢。怎么没跑?”林莹奇怪。
男人道:“锦衣卫在附近布防严密,现在不好走。”
虽然还蒙着脸也没点灯,但窗户开着,有月光洒进来,能明白看得出那脸肯定是绷着的。
林莹扑哧笑了。
年轻男人的脸绷得更紧。
“所以只好继续叨扰了。”他说,居然就坐到床上去了,还脱了鞋。
一个晚上,小处男就长进了。
林莹柳眉倒竖:“衣服脱了!脏不拉叽的!我这刚换的干净被褥!”
男人顿了顿,真的把黑色的夜行衣脱了。
里面的中单也是黑色的,还挺注意细节。
林莹:“都脱了都脱了,昨天沾了好多血呢。”
小处男虽然长进了,到底还是小处男。他犹豫了。
林莹讥笑:“谁还没看过是怎么着?”
昨天还是她帮他止血的,用月事带。
男人一僵,显然也是想起了昨晚的屈辱。
带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劲劲儿,真的把中单也脱了,露出宽肩窄腰,腹肌分明的美好□□。
这还差不多,不能白睡她的床。
林莹踢了踢他:“往那边点。”
男人挪了挪,林莹也躺下,和他并排。
放下帐子,林莹问:“你白天躲哪了?”
“你家里。”
“没被人发现吧。”
“你家里不存在能发现我踪迹的人。”
“那么能耐你有本事当着锦衣卫的面飞出去啊。”
“……”
男人闭眼装死。
林莹很嫌弃地问:“你洗脸刷牙没有?”
“洗漱过了。”不用林莹追问,他自己主动说,“用盐刷了牙。”
林莹终于消停了:“睡吧。”
又说:“警醒点啊,早上要进来人你赶紧躲起来。”
帐子里安静了。
许久。
男人忽然说:“我娶你吧。”
林莹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咳咳!”
幸亏她从来不让丫头上夜,整个厢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抽什么疯?”她问。
男人回答:“你和我已经同床共枕过。还怎么嫁给别人?”
林莹侧身面冲着他,撑着额头讥讽:“那你满大街嚷嚷去啊。哦,最好让锦衣卫给我们做媒人。”
“同床共枕怎么了?只要没人知道,我照样是三贞九烈。”她大言不惭,理直气壮。
男人偏过头去看着她,指责:“你怎能这样。”
林莹冷笑,抬手就按在了男人结实的腹肌上:“我还能这样呢。”
不客气地摸了摸。
手感真好,再摸摸。
男人惊呆了。
林莹嗤地笑了。
男人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咬咬牙,忽地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直直地看着她。
呼吸有些重。
林莹就知道。
昨天还想和她错开躺着,拿脚丫子对着她,今天脱衣服就脱得这么痛快,林莹就知道他有想法了。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