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络绎不绝,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更有甚者未征得同意便抬着聘礼竖着进府,横着出来。
盛朝开明,对女子无过多的苛求。洲主不愿闺女早嫁,再加上祝姑娘确实没有钟情之人就帮着拒绝了一轮又一轮的亲事。
直到一封圣旨传到青洲,打破了这种平衡。
新科状元江祈安不日到达青洲,求娶洲府之女祝若姝。
洲主虽心疼闺女,但圣旨却又不可违。祝姑娘生性温婉,惯会为家人着想,自也是干不出逃婚这类事。
好在夫妇二人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祝姑娘没过多久就怀孕了。但祝姑娘天生气血不足,不易有孕,有孕对其他女子来说也许是喜事,可对祝姑娘来说的确算不得喜事。
洲主和状元郎确实动过打掉这个孩子的念头,无奈祝姑娘不愿。
尽管请了很多名医来看,日日吃着补药,祝姑娘的身子骨还是一天比一天弱下去了。
状元郎听皇城中的神医说,千层山上有一味药材或许有用。便跟朝中告了假,亲自去千层山取药。
这时,又逢山妖作怪,状元郎在帮祝姑娘找药的途中被山妖杀死。
祝姑娘得知噩耗,自那日后更是一病不起了。
洲府叹了口气,“我找了很多名医,都无法根治小姝。这白烟也是自那日后出现的。”
“那山妖...”
依旧是明净话还没说完,就被洲府哽声打断。
“山妖被关山月修士镇压了。”
明净双手合十,眉藏悲悯,对着祝姑娘的方向轻声呢喃,“阿弥陀佛。”
月色如水,倾洒在冰冷的湖面上,波光浅漾。
听遥从明净的佛珠中出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衣袖的丝线,启唇:“洲府说的话你信吗?”
刚刚在洲府话中听到了三百年前熟人的名字,也算是间接印证了他们之前的猜测。
明净捻着手中的佛珠,将皮球踢给了听遥。
“听遥姑娘觉得如何。”
听遥沉吟片刻,回答:“一半一半吧。”不知是不是错觉,洲府的话总是有意无意将事情引向人妖对立。
“想必你也发现了,祝姑娘房间内的妖气并不像是山妖的。”
“反倒像是树妖。”
“所以,你认为会是树妖复仇吗?”
见了洲府刚刚的表演后,二人都心知肚明,不太可能。
明净却还是配合着听遥温声解释。
“祝姑娘体内的妖力很温和,没有伤害她的迹象,倒像是在保护她,如此这般,兴许是因为人妖天生的体质差异。”
明净在和洲府的对话中并未透露,祝姑娘身上留有树妖的妖力。
结果,第二天,就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丹修在为祝姑娘检查时,发现了那股隶属树妖的妖力。
于是院落里的其他修士便自发聚在了一起,听了洲府的说辞,认为是妖怪作祟,决定一起帮忙捉妖,随后再赶往关山月。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听遥正在打开窗子透气。
听遥清冷的五官在浅金色的日光下,被镌刻的分外柔和,她的眼睫轻轻垂下,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佛子可真是有慧根。”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放了火,但从他递给自己佛珠的那一刻,这一切,包括昨晚他们说给树妖听的那番话,估计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听遥姑娘也是。”
明净依旧唇角牵起,保持着淡淡的笑意。眉间尽是普度众生般的悲悯。
他只不过是复制了她的思路,要说聪慧还得是听遥。
明净打开了门,不动声色地给听遥传了个音,“他们好像活过来了。”
一众修士与洲府商量片刻,一致认为树妖没能杀死祝小姐肯定会再回来,决定从现在开始,轮流值班守在祝小姐的门口。
第一天,没有发现树妖的踪迹。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一无所获。
关山月的考核迫在眉睫,连续三天的一无所获,让这群修士很是挫败。
他们也在这几天摸清了洲府的态度。不帮忙捉到妖,治好祝小姐,洲府是不会打开传送阵,送他们去关山月的。
当然也有家底深厚的直接掏出飞行法器,头也不回就走了。
第四天,少年心性使然,剩下的人索性都聚在祝姑娘的房门前,让佛子帮忙静个声,让符修画了一副叶子牌,聚在一起玩牌,热闹极了。
刀修少女将下巴搭在刀柄上,困倦开口:“都第四天了,你们说这妖怪还会来吗?”
“赢了。”有少年将手中的牌往地上一摊,向后倒去,枕着双手,侧过脸,目光越过刀修少女,沉默不语。
一时间倒也没人再开口,因为他们心里都没底。
“会来的,再等等。”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看向声源处,确定发声人后,像吃下了颗定心丸一样,松了口气。
听遥身子斜倚在祝姑娘闺房的朱红大门前,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仿佛在她深不见底的思绪中轻轻拂过。
听遥的目光穿过院中的白玉兰,停留在那些洁白的花朵上,“祝姑娘的生产日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