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征四郎坐在颠簸不平的卡车座位上。望着一路浩浩荡荡军姿威严大日本皇军;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皇军无往不胜,脸上狂妄自大神情油然而生……
在他前面是第21旅团新庄中佐轻装部队,一路顺风顺水趟过曲折蜿蜒马路;后面是三浦少将率领的21旅团辎重部队;漫山道路上的坦克装甲车,慢悠悠向着坑洼不平的石子马路前行……
一队骑兵拽着马绳,在一辆辆大卡车、坦克旁边快速穿过;只留下漫天弥漫的灰尘……
三浦旅团长率领第21旅团三万余人,轻型武装鬼子浩浩荡荡大踏步而来,鬼子既没有先遣部队也没有后续保卫队;一路骄横轻敌撞进八路军的伏击圈里……
“报告,日军轻型步兵进入伏击阵地,其中配置有迫击炮、掷弹筒;九二式重机枪为火力布置;687团李天佑来电询问打不打?”
林师长在平型关至高指挥点用望远镜寻望着,日军步伐一致杀气腾腾的鬼子阵型;他们四人为一纵队;百余米长长的队伍重扛着九二式重机枪;拍击炮一路纷踏而至,前锋以摩托车开道,左右两辆摩托车架着歪把子机枪,那样子嚣张至极……
“放过去,让他们走……”
旁边发报员与通讯兵一个个一脸茫然;他们坐在发报机面前,此刻每人脸上疑云重重。
一名通讯员腋窝里夹着未发出的电报,然后弯下腰对旁边电报员嘀咕道:
“首长这是怎么啦,天天盼望与鬼子好好地打一仗,现在为何要放弃前面狂妄自大的鬼子??”
“你不懂,首长自有安排,跟着他打仗咱们哪次输了。”
聂政委在身后与警卫员同样迷惑不解;他连忙拿起瓷杯倒上一杯水;然后默默放在林师长面前,对于军事指挥他不善言辞,但多年来的搭配经验告诉他,此刻他一句话也不说就是最大的信任鼓励。
这时候他知道,林师长一定有自己的顾虑,自己多问无疑是在打搅林师长的思绪,越是战况紧急就越要沉着;冷静;这对于一个资深老革命在多次实战中实践所得……
“日军先头部队已走出谷口,我们……”
林师长一言不发,身后聂政委与警卫员默默不敢出声,生怕此刻惊扰到首长冷静地判断;但心里的紧张就如滔滔波浪,握在手里的笔头早已被汗水浸湿,
看着帐篷前沿沙袋前的林师长背着手,继续默默无语,不知道他此刻再想着什么,聂政委无言地望着对面的林师长,又转过头来继续拿起望远镜继续眺望……
现场众人默默无语,心里却捏了一把汗,他们一致注视着两位首长背影,就连汗水从脸颊下流下了也忘记擦;现场静得可怕就连一颗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
“日军辎重部队已进入伏击圈……”
接着林师长从山上寻望下去,几十余辆坦克掩护着,百多余清一色大卡车、驴马架子车拉着粮食、棉衣等物资一路缓缓而来,十几门九二式步兵炮、榴弹炮分别装在卡车上,用帆布遮掩着;身后几卡车钢盔鬼子,挎着枪站立在车篷里神情默然……
而山腰下埋伏的686、687两个团;以李天佑为左翼在西侧高地切断了21旅团与第9旅团的联系;第21旅团长三浦少将昂首阔步走过平型关大道,向阳揭沟方向迈进……
山谷日军辎重部队:
第9旅团是第五师团机械化部队;前面有坦克大队,装甲联队呈一字型驶来,中间的大卡车运输队、架子车队在后面如乌龟散步,急得联队长新庄不敢懈怠。
立马向前锋中队长河木正雄下达命令,保卫并掩护装甲部队安全通过。
前锋三百名钢盔鬼子在河木正雄联队长,掩护着重行机械化部队前进;长长大卡车、驴马架子车队,被从两侧陡峭的山崖滚落的小石块停滞不前。
河木正雄立即从摩托车上下来,连忙弯腰驼背挎着指挥刀,奔向前面斜坡举起望远镜眺望……
后面举起三八大盖的鬼子兵也一路尾随;急忙趴下身子架起歪把子、三八大盖保持警惕:
“哟西;前面大大滴不妙,我滴马上转告给新庄联队长;大部队停止前进;八嘎;你滴明白……”
后面坐在装甲车的新庄联队长,稳稳坐在装甲车里打着鼻鼾;突然被前面装甲车驾驶员一个晃荡趔趄,差点搅了新庄少佐的好梦。
“八嘎,什么滴情况;大部队怎么停了,传我滴命令继续前进;耽误板垣君西进滴命令,统统滴死啦死啦滴……”
“荷利玛瑟;面前队伍滴突然停止前行;我滴不知道什么滴干活;长官阁下我滴去打听……”
“纳尼,哇亚瑟,八嘎呀路废物滴……”
庄新一太郎连忙撇开前面的驾驶员,直接打开了车门,弯腰迈开军皮靴、一副白手套撑着车门走出来。
看到面前人头攒动的钢盔士兵,个个整装待发队型保持距离,他们一个个活像木偶似的扛着前胸的□□,目光呆泄地注视着前方整整齐齐。
新庄一太郎一路穿过长长地队伍,挎着指挥刀独自来到自己联队长河木正雄的面前,一副耀武扬威举起望远镜再次眺望遮住头顶的苍天岩壁。
寒秋气爽的枯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