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张纸,对折叠了起来,卫薇小心翼翼摊开纸张。
保证书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卫薇越过正文先看落款,再熟悉不过的笔迹龙飞凤舞地写着,保证人:卫塬。卫塬的名字上还按着一个红手印。
保证书上写着卫塬在健身房的游泳队兼职老师时,对成员意图不轨,甚至在多次求爱无果后不断性骚扰对方,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卫塬写下了这封保证书,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接触对方。
卫薇心乱如麻,超负荷的信息量让她不知道该从哪件事开始理清楚,卫塬怎么会去兼职?游泳队的人是禁止在外接活的,而且卫塬从没有谈过女朋友或者喜欢过哪个女生,从卫薇记事起来,卫塬就是一个杜绝所有业余爱好,一门心思扑在训练上的人。而且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家里居然一无所知,卫塬对她只字未提。
陈焕呈本来梗着脖子偏着头,一副我才没有偷看的样子,余光里却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晃动,他没忍住转向卫薇,才看见她拿着的纸抖得十分厉害。
“你是得了帕金森么?抖成这个样子?”
话音未落,卫薇直接跌坐在地上,失了魂般一言不发。
这可给陈焕呈吓一跳,他眼疾手快拽起卫薇,猜测是不是被什么诅咒信吓到了,随即瞥了一眼地上的信,密密麻麻之间,一行字跳进眼里:
“本人保证今后不再性骚扰雒思琪,如有下次则甘愿接受法律的制裁。”
“卫薇,卫薇?”陈焕呈轻声叫着卫薇,想要让卫薇从游离的状态清醒过来。直到见卫薇双眼渐渐有神聚焦起来,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陈焕呈惊叹道:“你可给我吓死了。”
像是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她一把攀上陈焕呈的手臂,喃喃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可真是本十万个为什么。”陈焕呈不忍再苛责她,转而柔声道:“怎么了呀,你先别急嘛。”
卫薇死死咬住嘴角,那个念出来就充满了自豪和温暖的名字,此刻却变得难以启齿。
她十几年的人生中一直生活在卫塬的光环里,天赋异禀勤学苦练,家里摆满了卫塬的荣誉,如果说卫塬是她追的本命,那是绝对不会塌房的存在。
可是手里保证书上那些□□的字眼,让卫薇震惊心痛之余,更带着点伤仲永的悲戚,自己毫不知情的愤怒,复杂的情绪交汇在一起,她压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干呕了出来。
陈焕呈拎起她凌乱的头发,伸手托住卫薇的下巴,很是担心她被呛到,这样有点暧昧的动作,配上他煞有介事的表情,显得反差感十足。
“谢谢。”清冷的声音是卫薇极力控制的理智。
细细想了想,自从认识他以来,自己就在不断的谢谢他。当然,这种谢谢并不是平时随口挂在嘴边那种千篇一律的礼貌用语。
心底里泛起的涟漪逐渐形成波澜,荡起来的海浪催促着卫薇,将深埋在海底的世界展示给陈焕呈。
天冷极了,冷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带来锋利的疼痛,相较于这种熟悉的疼痛,陈焕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胸口陌生的疼痛,持续不断的钝痛压得他缓存不过气,他神情严肃的听着卫薇说,架着她的手臂,防止她跌跌撞撞摔下去。
终于,在快走到卫薇家门口时,他在自己的人生词典里找到了关于那陌生的疼痛最贴切的释义:心疼。
他在心疼她,心疼她讲到卫塬时眼里的光,心疼她讲卫塬的意外时发抖的手,隔着厚厚的外套,他觉得卫薇的手臂如此羸弱,心中越发觉得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压下心头的疼痛,让自己好受。
陈焕呈思索良久,“你相信会是他干出来的事情吗?”
卫薇决定还是不要自欺欺人的好,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我不相信,可是这确实是卫塬的字迹。”
“那你呢,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陈焕呈提醒道:“而且,那个人的姓是很少见的。”
卫薇明白陈焕呈的言下之意,罕见的姓名也许很快能找到对方了解事情的真相。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卫薇于心不忍,“我的好奇也会再次伤害到她。”
“你自己呢?不要想别人的感受,想想你自己,你觉得是他吗?”
“我自己?”卫薇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努力感受自己的想法,“我当然相信他。”
得到肯定的答案,让陈焕呈很欣慰,“那就够了。”
他想到保证书上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但就是想不起是什么。
陈焕呈重新将保证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忽然眼眸一亮,声音也轻快起来,“你好好等我消息。”
“什么消息?”卫薇狐疑道:“你准备干嘛?这是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陈焕呈撇嘴,伸手敲了一下卫薇的脑门,“什么叫做你的事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都收了我的投名状,怎么还这么见外。”
卫薇哑口无言,她恨不得此时将那个所谓的投名状掏出来甩给他立刻将两人划清界限,可惜她不能,她眼神飘向楼上的家,没有人了,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陈焕呈从卫薇手里拿过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