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人不算多,也就一百人左右,小选是每年一次,哪里有那么多包衣女子。
月茹知道包衣小选和选秀一样,第一关要看身体有无残疾异味和纯洁之身。毕竟入了宫她们就都算皇帝的女人,所以肯定不能让不干净的人伺候。
万一有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结果一脱衣服发现身体有异味或者不是完璧之身那遭殃的可就是这些嬷嬷们了。
可是当看到六个女孩儿同时进入一间房的时候,月茹的脸还是有些抽搐。
上辈子每年做妇科体检的时候好歹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哪儿见过这种场面。
知道宫女没地位,可是要知道他们这些上三旗包衣出生的女孩儿大部分人在家里也是有人伺候的,哪见过这一出。
眼见出来的女子眼睛都是噙着泪水。月茹也有些紧张了。
“安达拉·月茹。”
还没等她整理好情绪,已经听到太监在叫她的名字。
“脱掉衣裳,伸手,张腿!”
月茹刚踏进房间就看到前面的女子正在被嬷嬷训斥:“进宫了就是奴才,哪里来的小姐派头!”
月茹低下头,闭上眼收敛情绪,她不能挨训,说不定太皇太后的嬷嬷就在一旁看着。再抬头,她赶在嬷嬷到来之前给她塞了块碎银子随后主动脱掉了衣裳,伸手。
许是因为给了打赏,嬷嬷的动作还算温柔,按照嬷嬷的要求动作,月茹得到了不想要的夸奖:“还算乖觉。”
月茹只得佯装羞涩低下了头。
第一关人数少了近一半,还剩下六十人左右,一起被赶到一个澡堂:“咳咳……”
里面全是中药的味道,就被呛的直咳,缓过劲来后才知道这是去虱子跳蚤的药水。
月茹家里很注重卫生,她身上是没有虱子跳蚤这种生物的,不过她还是很听话的按要求从头泡到脚,毕竟刚刚被那些嬷嬷们摸来摸去恶心死她了。
洗完澡后月茹她们就被带到一个院子,分到两个房间。
进入房间,一眼望去是两排大通铺,一群在家娇养的女孩儿很少有和人挤着睡的概念,又经历了那样难以启齿的一遭,部分脾气暴躁的人已经开始为了床位争执起来了。
月茹不想惹麻烦,径自走到最里面,把包袱放在靠墙那儿。
这样她有一边就不用挨着人了。
这是她上辈子就有的习惯,她喜欢一个人睡一张床,其余的人男朋友还好一点点,但是也就睡觉前抱一抱,一到真的要睡了就立马松开自己躺着。
同性在睡觉的时候碰到她哪怕在做梦她都能醒过来往旁边挪。
月茹刚放下包袱,旁边就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堂姐,终于找到你了!”
转头一看是一个圆圆脸的小姑娘带着可爱的的笑容,看起来天真烂漫,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
一听这声音月茹就知道这是二塔达(二伯)家的大女儿安达拉月绣。
月茹和两个叔伯家的孩子玩的都不错,她又是女孩儿里面最大的,加上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五十岁了,所以看自家亲戚很是宽容,所以妹妹们都很听她话。
看着月绣有些委屈的表情月茹连把她拉了过来小声的问:“没事吧?”
“没事,听了额涅和姐姐您的话检查前塞了块碎银。”说着气呼呼的伸了伸手指:“五钱重呢,心疼死我了,都够我扯块好料子做身新衣服了。”
月茹抿着嘴小声笑了笑,将月绣的手指抓在手心,不过也能理解,宫里头确实什么都贵的很,像她们家一个普通下人的月例在30~70钱不等,伺候主子的高一点为70~200钱不等,管事嬷嬷则更高了些220~400钱不等。
而宫女们普通宫女的年俸就有6两银子了!所以月茹只能安慰月绣:“好啦好啦,快别嘟着嘴了,咱家里哪儿能和宫里比,真像在家里打赏下人一样给个是十几个钱都是上等赏了,在宫里给这些嬷嬷十几个钱她还觉得你在羞辱她呢!还是快铺床吧!”
“好吧~我们不去劝架吗?”月绣看着靠窗户那儿吵起来的几人有些踌躇犹豫。
月茹不打算处理,万一加重了矛盾把她扯进去了怎么办?小年轻吵架最容易上头,尤其是在别人劝架的时候,情绪叠满:“不了,我打算先去打擦拭一下床铺,她们在吵下去嬷嬷们会处理的。”
说完月茹就拿着床下的盆和毛巾示意月绣快点跟上。
家里人特地叮嘱了让进宫后一切听堂姐的月绣见此也连忙抱着盆和月茹一同出去了。
等月茹她们回房的时候,刚才争执的几人已经不见了,但她们的包袱还在。
等那几个人回来刚好是入睡的时候,月茹还能听到其中一个人威胁着另一个人:“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我阿玛!”
月茹心里好笑,小孩儿吵架放狠话的内容真是几百年都不会变。
接下来的一个月,月茹她们就在这个院子里学习宫女的规矩,日子忙碌而劳累。
这一个月挨的打比她两辈子加起来都多,哪怕上辈子在孤儿院院长妈妈她们都不会这么体罚她们。
这也坚定了月茹往上爬的决心,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要是碰到脾气不好的上位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