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无机会了。
她这副模样像是激起了鲲达更大的兴致,他两手撑在榻沿上,目光在她身上游移。
“我何需对你一人下毒,想想你在北漠镇喝过什么吧。”
他之所指必不会是日常吃食,“清虚道人”顿时恍悟。
“怎么可能,那镇上的酒人人都喝了,并未见有人毒发。”她满心的不解。
“只喝了那酒确实不会怎样,但到了我的手上,便是我想怎样便怎样了。”鲲达举起一只手在她眼前一晃,唇边漾起冰冷的笑意。
他的掌风可催动酒中暗藏的毒性,好狠毒的手段。
“清虚道人”心中一凛,张锅头卖出的酒中有毒,这毒被鲲达所掌控,为鲲达所用,这样说来,张锅头制出那么多的酒竟是销往了何处,便有了解释。
是啦,他们之间一定有牵连。
鲲达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不愿再与她磨牙,他一手抓住“清虚道人”的手腕,目光直直逼视着她的脸。
“我真是厌烦你们这些人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大义凛然的样子,今日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劝你打消了别的念头,顺着我的心意便好。”
鲲达说着已将她两只手腕都紧紧扣住,俯下身子,贴近她,暧昧一笑,说:“瞧你这副冷漠的神情,真不枉你‘亘古恒冰’的名号,你这样子未免太无趣了些,就这么强了你,也没有多大意趣,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你用点催情的药。”
“你……你无耻。”
她气极,却无力挣脱他的掌控,心中焦灼又绝望。
鲲达一把扯开她的腰带,她本已零乱的衣衫更加零乱,敞开的衣襟露出只着了里衣的男人的平坦干瘪的胸膛。
“人人都说我是魔头,魔头自然要做魔头该做的事,无耻之徒当然要无耻到底。可我看着你这模样——可是如何……”鲲达停了手,未再撕扯她的衣裳,立起身来,掌风一动以灵力逼入眼前这人的身体,想要逼出她的真身。
几番着力之后,眼前人却并无变化,仍旧一副男人的皮囊,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鲲达恼怒了,两手紧抓住她双肩摇撼着,嘶吼道:“这怎么可能,你的真身呢,你的真身在何处?”
眼前这人唇角一勾,虚弱地笑了,身体的无力竟是遮掩不住她笑意中透出的坚韧,甚至还有些许自得。
将元神投入一个男人的身体的确不是那么自在,直到现在,七年过去了,她仍然时不时会流露出一名女子不自觉的身体的习惯,装扮成一个男人也让她感到诸多不便甚至是尴尬,可在此时,她全都释然了。危急关头,面对这个气急败坏受挫狂暴的男人,她要感谢这副男人的身子——清虚道人的真身,使她免受折辱。
鲲达翻身跃下了主座,羞愤令他狂躁,他背着双手在大殿上来回快步的行走,不知该如何平复心情。
他是谁,他是可呼风唤雨的魔族大殿下,他简直可掌控他人的生死,他此生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挫折,他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女人,这天下哪有他得不到的女人,便是用强的,又有哪个女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他在北漠镇便已察觉出她的气息,本以为掳了她来,收服了她,便可羞辱那些自命清高道貌岸然的人,可是,现在受辱的人明明是他自己。
她的真身并不在此处,这狡猾的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一股烈火般熊熊燃起的愤恨从他的胸腹中直烧上来,鲲达大吼一声,对着她狂喊:“你不要得意,我今日便是杀了你,也绝不会让你离开。”
话音未落,鲲达举起右手,以灵力化为刀刃,飞出他的掌心,寒森森的刺向她。
死便是一刹那间的事,她双眼一眨不眨的瞪视着寒光闪闪的刀刃,脑海中闪过答应过沅湘的事,心中一痛,沅湘……
就在她欲阖上眼帘等待死亡的霎那,一道银白色的光飞掠而过,刺向她的刀刃发出一声清越的铿锵之声,被击落在地。
鲲达双手齐举,频频发力,更多的尖刀啸叫着向她射来,他的灵力极汹涌,强大的气流搅动着大殿内大柱之中发出嚯嚯的声响。
一尾银白色的长鞭凛冽席卷过她眼前,刺骨的寒气于一瞬间冻结住了舞在半空的尖刀,飞行中的尖刀在冰冻中犹自发出咔咔的声音,随之一切都安静下来,时间仿佛也被冻结了,大殿之中静得出奇,只有一大团白色的雾气在冰冻之外散逸着,飘动着……
透过那团白茫茫的雾气,她看到有一人立于鲲达身前,她虽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可她看得出他略有些抖动的身体,正在无声地诉说他的愤怒,他紧握的双拳在暗自压抑着他的情绪。
这身影有些熟悉,可她不敢确信。
他死了吗?他回来了吗?
鲲达率先打破了沉默与尴尬,他收回了招式,上前一步讪笑着说:“六弟何时回来的,今日好兴致到了我的永乐殿,也不事先言语一声,我也好摆了酒给你接风洗尘。”
“不必了,酒日后再喝,我是来带她走的。”男子声音虽不高亢,但与鲲达的语气中有着一样的不容置疑。
“哟,这可稀奇了呀。”鲲达故作轻松地嘻笑起来,“六弟可是温柔乡里常醉客,多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