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不是昨天打我的人吗?为什么他在这里?”
妙氤听出了戎熄言语间的一些排斥,解释道,“戴维斯,今天上门来看望你。”
“他来看望我,我这里都没什么好招待的。”戎熄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又摸了摸自己空瘪的肚子,再次望着妙氤,“我饿了,可以麻烦你给我买碗粥吗?”
妙氤识趣地点头,“好。”
病房里沉默半晌,最后响起声音。
“很难想象,你还需要治疗仓。”戴维斯脸上的笑容变得张扬。
“有事?”戎熄看向恢复如常的左手腕,慢条斯理地系袖口。
“只是觉得有趣。”戴维斯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又奇怪。”
戎熄掀起眼皮看了戴维斯一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哦——”戴维斯拖长了音调,转头看向买粥回来的妙氤,“好香啊~”
妙氤从袋中取出打包盒,“楼下就有。我只买了一份。”
“好吧,我也有点饿了。今天就是来看看之前打败我的、”戴维斯上前将戎熄身上的毯子盖盖好,低声说道,“对手……祝你早日康复。”
戴维斯离开不久,妙氤将粥摆好,看了眼时间,做出决定,“我下午还有课,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我已经好多了。”
“嗯,你待会再休息会。”妙氤向后退了一步,“对了,医院需要你的家属信息,当时你没醒,先填了我的,你记得去修改。出院的时候,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通知我。”
“好。”
病人可以随时调阅自己的医疗信息,戎熄打开个人医疗界面,家属一栏里填上了“妙氤”的名字,他看了几秒,选择“清空”。
页面跳出提示,“是否确认清空信息?”
“是。”
“戴维斯,请稍等。”
“妙氤小姐跟着我出来,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所图谋吧?”戴维斯似乎有些诧异地回头。
“我想和你聊聊,”妙氤神情严肃,“关于你在S大的好朋友。午梏。”
戴维斯随意找了个咖啡厅坐了下来,“之前也有警官或者午家人找过我,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怎么?妙氤小姐也对死人感兴趣?”
妙氤拒绝了咖啡,戴维斯耸耸肩,“原来你不喝咖啡啊,失策,下次我们可以去喝点别的。”
“听说你们在当时是很好的朋友。”
“是啊。”戴维斯笑了笑,“听说是的。”
妙氤正色,“我比较直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讲讲你的朋友,午梏之前的事情。”
戴维斯摊摊手,“我都和你坐在这里了,也不怕再多重复回忆一次。”阳光透过窗户的玻璃,挂在戴维斯的发梢上,晃晃悠悠。
……
“那天他和我说,‘如果全息游戏自己诞生意识呢?’我想他估计是玩游戏玩出魔怔了,SEPER再高级,也无非是一团导线、冷冰冰的星际材料,即便是星码,也是人为一字一字敲进去的。
‘我记得SEPER源芯有自主学习,分析的能力。’
‘在我们发现某种生命体具备痛觉、智慧之前,我们都以为它是无法自主思考,没有意识、冷冰冰的一团导线。’
‘我们是不是受限于当前的智慧、或者思维壁垒呢?’”
“所以我觉得额……他疯了,就和他大吵了一架。后来我去家族企业上班,刚起步,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学。等到星警上门找我,我才知道他玩游戏出了事。其实照他后期对游戏痴迷的程度,那样没日没夜地呆在游戏里,或早或晚、合理……得很。”
戴维斯的手指颤了一下,很快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面露嘲讽,“我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我是不需要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做朋友的,那样可是人生的污点,是耻辱。你说是吗?”
妙氤低头看向咖啡厅的桌台,应该是K星特产的螺纹岩石,坚硬无比,上面布满了不规则的暗色条纹,她轻轻开口,“可是他会毫无保留地和你分享他真实的看法,即便你不认同这些想法,至少他对你很信任。”
“真正的朋友应该是怎样的呢?”她转头看向窗外,“当然,我没参与经历过你们的友情,或深厚或浅薄。我也没什么立场去评判在你们的友谊中,有谁不正常,有谁是对的、是错的?”
她将眼睛闭上,“我只知道,午梏已经死亡了。”
戴维斯愣了一下,随即又露出标准的笑容,“没办法,其实我也很无奈。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
“一个无法带来利益却总是制造麻烦的存在,有多少人会将他当成朋友呢?他死后,闹到了官方联合调查,一次次有不同的人上门反复询问同一件事情。我不否认找出真相对死者及其家属有多重要,但这之中,无辜的、受牵连的人,日常的生活都受到影响,我去哪里申诉呢?”戴维斯叹了口气,“真令人嫉妒,他死了,还有人不停在为他奔波、怀念。”
“我甚至有些感动,你会为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寻找些可能的蛛丝马迹……去试图合理化他的死亡,给他的家人一点安慰。”
“我只是收钱,”妙氤收